被容柏茂的模樣嚇了一跳,容氏穩(wěn)了穩(wěn)心神,咽了口唾沫。
容柏茂在容氏面前來回踱步幾回,又走到容氏跟前,指著容氏,壓低了聲音:“誰讓你逼裴氏時,正巧被諫雪看到了!諫雪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容你屈打成招!”
說到這里,容氏瞇了瞇眼睛,眼中閃過一抹暗流。
她看向容柏茂,輕聲提醒:“老爺覺不覺得,諫雪對裴氏……過于關(guān)心了些?”
容柏茂愣了愣,瞳孔微縮,復(fù)又低聲警告:“容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妾身自然知道!”容氏急聲,“只是老爺您沒看見,當時在宗祠里,諫雪為了裴氏,提了刀劍,見了血的?。 ?/p>
容柏茂眉頭下壓,臉色一凜:“你說什么?他在宗祠里見血了???”
“是?。《依蠣斈遣恢?,當時諫雪把裴氏抱在懷里,看我的眼神……”說到這里,容氏縮了縮脖子,“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
容柏茂還是不信,冷哼一聲:“那是因為諫雪見不得你私自用刑,屈打成招!”
“老爺!”容氏低聲道,“諫雪常年在燃燈寺修習(xí),素來不會輕易見血殺生,他即便再怨恨我,怨恨那些婆子,依照他的性格,難道能當著宗祠列祖列宗的面,讓牌位都染了血不成!”
容柏茂的眼中有沉色閃過。
“妾身覺得,定是諫雪在教授裴氏學(xué)賬期間,裴氏無德,勾引了諫雪!”頓了頓,容氏低聲,“老爺,裴氏就是個禍害,是個狐貍精,萬萬留不得啊……”
容柏茂瞇了瞇眼睛:“這些也不過是你的猜測,并無依據(jù)?!?/p>
“老爺!”容氏低聲勸誡道,“一個裴氏有什么要緊?但若是她毀了我們?nèi)菁仪遄u,毀了諫雪的名聲,那我們?nèi)菁掖撕蟮氖送尽M不是再無著落了?”
容柏茂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沉意。
“這件事你不必插手,我會處理?!?/p>
說這句話時,容柏茂的語氣已經(jīng)完全冷了下來。
容氏有一句話說得對。
死一個裴氏不要緊,不管她與諫雪是否有問題,只要處理掉她,便能永絕后患。
容家的名譽與仕途,不容任何人僭越。
--
第二日中午。
裴驚絮睡得很好,醒過來時就聽紅藥來稟:“姑娘,長公子說,待您睡醒,可去東院尋他,您求他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