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月帶著裴驚絮走到容諫雪面前,嬌聲行禮:“阿月見過少傅大人?!?/p>
容諫雪沒說話。
眸光如同浸了水的冷玉,視線一錯不錯,落在沈從月旁邊的人身上。
女子低著頭,不肯與他對視。
見容諫雪不言,沈從月也不生氣,只是笑著指了指身旁的裴驚絮:“今日裴二娘子來赴宴,阿月想著你們二人肯定認識,便帶她來與少傅大人見上一見?!?/p>
沈從月的眼底有暗流劃過。
——今天她就讓容諫雪親眼看到,裴驚絮到底是個多么不安分的女人!
指腹摩挲過刻了梵文的佛珠,容諫雪眸光冷沉,眉頭下壓。
“來這里做什么?”
容諫雪的聲線像是沁在冰里,半分溫度都不帶。
“妾……”裴驚絮開口,想要解釋些什么。
可還不等她開口,一旁的沈從月像是意識到做了錯事,忙替她答道:“是阿月前幾日請了容二娘子來參加生辰宴,怪我忘了二娘子還在……服喪期,二娘子今日前來,只是來陪阿月說說話的,少傅大人若要怪罪,就怪我吧!”
這邊的動靜不小,一時間,男賓的視線紛紛看向這邊三人。
容諫雪分明是坐著的,但周身的冷肅氣質,竟是要把裴驚絮活活凍死一般。
“這是出什么事兒了?”
“不清楚啊,好像聽到沈小姐叫這位姑娘……‘裴二娘子’?”
“裴二娘子?是容府那位戰(zhàn)死沙場的容二公子的正妻?”
“嗬,三年服喪期未滿,這裴二娘子怎的來赴這生辰喜宴了?”
“傳聞這位裴二娘子愚蠢張揚,如今看來,傳言非虛啊?!?/p>
“是啊是啊,哪有夫君才死了一年,妻子便來參加喜宴的?當真是不識禮數(shù)!”
“……”
聽著周圍愈發(fā)激烈的議論,沈從月眼中的得意更甚。
可她卻換作一副焦急的神情,慌張地對眾賓客解釋:“不是這樣的!是從月錯發(fā)了請?zhí)岫镒舆@才來赴宴的,是從月的錯,跟二娘子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