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將她帶去了船舫三樓。
三樓只有一間房間。
進(jìn)入房間后,首先目入眼簾的,是一展閑云野鶴的屏風(fēng)。
屏風(fēng)是半透的材質(zhì),燈火掩映下,屏風(fēng)身后的男子身影綽綽,依稀可辨。
裴驚絮屏住了呼吸。
“公子,人帶來了?!?/p>
“嗯,退下吧?!?/p>
“是?!?/p>
簡短的對話后,黑衣男子關(guān)門退下,房間里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屏風(fēng)后的男子嗓音溫潤靜雅,好似清風(fēng)流云,拂人耳畔:“裴二娘子用了我的人,達(dá)成自己的目的,膽子大得很吶?!?/p>
這一句話,裴驚絮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屏風(fēng)后的人影動了動。
下一秒,燭火之下,男子走出屏風(fēng),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云鶴仙人一般,清潤優(yōu)雅,舉手投足間皆是一方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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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皇宮御書房。
容諫雪微微躬身,姿態(tài)清冷矜貴。
桌案前的那位官家,垂目練字,聲音不辨喜怒:“朕的三皇子沈淮塵,今日似乎回京了?!?/p>
容諫雪聞言,神情不變:“再過一月便是陛下壽辰,三皇子殿下此時回京,也在情理之中?!?/p>
龍椅上的那位輕笑一聲,仍是分辨不出清楚:“聽說太子近些時日在城外布粥,安頓流民?”
“是。”
那位官家停筆,抬頭看向面前這位權(quán)臣:“容愛卿覺得,太子與三皇子,誰更適合繼承大統(tǒng)?”
這樣的問題,對旁人來說如同送命。
容諫雪卻并不遮掩,不疾不徐:“各有長處,各有不足,至今看來,兩位皇子都不足以治理家國?!?/p>
官家聞言,瞇了瞇眼睛,卻是大笑幾聲:“容愛卿倒是敢說?!?/p>
“不敢欺君?!?/p>
官家微微挑眉:“不敢欺君?那容愛卿為何推脫掉與丞相府的婚事?可是心中已有成婚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