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諫雪的心神緩了緩,在他未走之時,啞聲開口:“今夜去跪祠堂,跪滿六個時辰?!?/p>
“大哥!”容玄舟忿忿不平,“只是小事而已,你當真如此狠心,要讓我雨夜在宗祠跪這么久嗎?”
“七個時辰。”
一時間,容玄舟皺了皺眉,卻再也不敢說什么忤逆的話,朝著房門的方向微微欠身,不甘心道:“知道了。”
說完,容玄舟撐著油紙傘,轉(zhuǎn)身離開。
雨勢轉(zhuǎn)緩。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不見,容諫雪一只手按著她兩只腕骨,另一只手緊扣著她的腰身。
直到腳步聲消失,裴驚絮用盡全身力氣,將面前的男人推開!
那塊布料便掉在了地上。
腕骨上的佛珠將她兩只手束縛在一起,裴驚絮眼眶含淚,眼尾猩紅。
“放開我……”
她聲音顫抖著,像是聚集了為數(shù)不多的勇氣來面對面前的男人。
容諫雪微揚眉骨,再次走近她,將她手腕上的佛珠收回。
裴驚絮目光定定地盯著面前的男人,眼淚滾落:“容諫雪,你混蛋!”
慢條斯理地將佛珠收回,容諫雪悶沉地“嗯”了一聲。
他身形高大,身上的衣衫甚至不能遮體,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字字分明:“容玄舟并不愛你,裴驚絮,你知道的?!?/p>
“那與你又何干???”像是被踩中了痛處,裴驚絮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仍是憤恨地看著他,“她白氏比我多的,不過、不過是那兩個孩子!”
“只要、只要我與夫君有了孩子,夫君定會回心轉(zhuǎn)意的!”
她將一個癡情又愚昧的惡毒女配演得淋漓盡致。
“什么平妻!什么與我平起平坐!”裴驚絮瞪大了眼睛,借機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惡劣”,“只要在她服喪結(jié)束前,我懷上夫君的孩子,我就絕不允許白氏進門!”
容諫雪聞言,輕笑一聲。
他的指腹摩挲過那漂亮精致的佛珠,一字一頓道:“你覺得,容玄舟如今,還會與你同房嗎?”
裴驚絮微微咬唇,眼中閃過一抹情緒:“我……我總會有辦法的?!?/p>
墨瞳微微瞇起,容諫雪嗓音沙啞,語氣還帶著剛剛未褪的欲色:“裴驚絮,我給你一個選擇吧。”
裴驚絮眉骨稍動,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那頭被關(guān)在籠中的獸,緩緩睜開了眼。
“若你只是想要一個帶有容家血脈的孩子來抗衡白氏?!?/p>
“裴驚絮,利用我?!?/p>
……
裴驚絮到底沒回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