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容玄舟稍稍松了口氣,看向裴驚絮的眼神卻多了幾分鄭重:“阿絮,疏桐一介遺孀,仍在服喪期內(nèi),這種事情傳出去,于她名聲有損?!?/p>
裴驚絮微微挑眉,眼中盡是疑惑與嗤笑。
“夫君與她做也做了,現(xiàn)在又想起白氏名聲,會不會有些晚了?”
容玄舟臉色微凝,他先是垂眸思索了什么,隨即抬眸,視線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
深吸一口氣,如同恩賜般鄭重其事道:“阿絮,我們今晚……圓房吧?!?/p>
裴驚絮眼皮跳了跳,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疏桐的名節(jié)不能損毀,我們今晚圓房,對外便說昨晚與我在一起的,一直是你?!?/p>
容玄舟認真地看著裴驚絮,就好像做出這個決定,對她而言是多么大的恩賜一般。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同我圓房,今晚,如你所愿?!?/p>
裴驚絮眉頭下壓,腹中像是翻涌著什么一般,有些惡心。
壓下那點干嘔的情緒,裴驚絮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容玄舟:“所以,我撞破了你們二人的情事,你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該如何向我解釋,而是要保護白疏桐的名聲是嗎?”
有的時候裴驚絮又覺得,女主光環(huán)確實厲害。
哪怕不夠聰明的她機關(guān)算盡,用血、用汗、用命、用自己全部的身家做賭注博來的一條生路,于白疏桐而言,不過輕輕松松,勾勾手指頭就能得到。
有的是前赴后繼的深情男配,為了她的名聲與貞潔,耗費心機。
真是令人感動啊,如果犧牲者不是她就更好了。
裴驚絮微微抿唇,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其實一點都不像。
其實從來都不像。
她從那點惡心與情緒中脫離,認真地思考著眼下的局勢。
她需要懷上容諫雪的孩子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但若是此時與容玄舟和離,她的孩子便名不正言不順。
沈千帆與沈淮塵皆為白疏桐的裙下臣,若是讓白疏桐知道孩子的真實身份,聯(lián)合他們兩人生出事端,她的處境便困難了。
所以,在塵埃落定之前,裴驚絮都不可能與容玄舟和離,更不可能讓容玄舟與白疏桐得知孩子的真實身份。
容玄舟現(xiàn)在提出了,其實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若是此時與他“同房”,日后真的有了孩子,容家也不會有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