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涼薄淡漠,看向他的傷勢,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對上裴驚絮那雙無波無瀾的眼,容玄舟瞳孔一收,嘴角的笑意也緩緩僵住。
但也只是僵硬了一瞬,隨即他露出更加溫和的笑意,收回了懸在空中的手:“阿絮,你來看我了?”
“嗯,”裴驚絮沒什么情緒地應(yīng)了一聲,微微頷首,“太醫(yī)說你想見我?!?/p>
容玄舟臉色蒼白,點了點頭:“嗯,之前我受傷,都是你在身邊照顧的。”
那時她總是會哭。
看著他身上深深淺淺的傷口,哪怕只是擦破些皮,她都會拉著他的手傷心好久。
“妾不太記得了?!迸狍@絮沒什么情緒地開口。
太醫(yī)見狀,急忙開始給容玄舟診治包扎,藥膏涂在男人的手臂上,容玄舟悶哼一聲,額頭上起了一層薄汗。
“阿絮,你來幫我上藥好不好?”
容玄舟看向裴驚絮,盡量從臉上擠出笑意。
裴驚絮聞言,向后退了一步,語氣輕軟又冷漠:“夫君還是讓太醫(yī)幫著上藥吧,妾笨手笨腳的,恐誤了傷勢?!?/p>
容玄舟的眼中掠過一分沉意。
他稍揚眉骨,抬眸看向裴驚絮:“可阿絮卻愿意給大哥上藥,不是嗎?”
裴驚絮皺了皺眉,藏在袖間的手微頓。
沉默。
因為要上藥,容玄舟脫了上衣,露出了上身堅實流暢的肌肉線條,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不知道是因為傷口還是什么。
裴驚絮的視線從男人身上掃過。
容玄舟的身材跟容諫雪并不一樣。
因為常年習(xí)武的原因,即便是脫了甲胄,換上寬袍大袖,也遮掩不住那人高馬大的身形,武將氣質(zhì)。
容諫雪便不同了,他身上的肌肉線條更加勻稱,身上一絲多余的贅肉都無,圓領(lǐng)長袍穿在身上,遮掩住了身上的線條,禁欲矜貴。
微微挑眉,裴驚絮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一般的色。
這種時候,居然還在想容諫雪的身材。
“你想說什么?”
裴驚絮這樣開口。
容玄舟仍是抬眸看她,一雙眼睛如同草原上盯上獵物的鷹隼一般:“阿絮,你是不是喜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