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醫(yī)院專用的藍色隔簾一拉,惟惟頓時緊張得連動也不敢動一下?!爸煨〗?,請你解開胸罩,撩起衣服。”他學領(lǐng)導大人嚴肅的口吻。
肖圖已經(jīng)利落地帶上藍色口罩,平行伸直雙手,一副準備工作就緒的樣子。被強行扯到診療床上的惟惟,整個人緊張到小心肝顫個不停,于是
,只能一直在干笑,“兔兔,咱這么熟了,還是不要了吧,挺尷尬的!”
no、no、no,讓她在兔兔面前脫了,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吧!
“這種事情,就因為熟,做起來才不尷尬?!彼裘肌!霸趺纯赡?”她討好地干笑。
好哥哥,她知道錯了,她人品、道德都不行,她不該找男醫(yī)生檢查,請別再整她了,放過她吧!
“怎么不可能?這種事就和男人女人上床一樣,不熟的話,做起來多尷尬。”他盡量沒什么表情的回答。
這……
對,她確實是那種不可能和陌生男人上床的女人!一夜情在她的人生,是根本不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
但是,對,都對!就是這種理論,惟惟怎么聽怎么別扭,又無法指出兔兔到底說錯了哪里。
“呵呵,男女有別?!庇H愛的青梅竹馬,就算他們是兄妹關(guān)系,就算他們熟到不行,但是身上的器官也長得不同,所以,男女非常有別??!
“咦,剛才不是有人說,醫(yī)生哪有性別之分?”他有點皮笑肉不笑,拿她的話堵她。
惟惟徹底詞窮了。
“好了,別廢話了,我們開始吧!”他向前幾步,白色醫(yī)袍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這讓氣氛,更緊張了。
“你別過來!”她一臉警戒地抗拒,一路后退。
“朱小姐,有病就要好好檢查!”難得的,他對待病人的態(tài)度很溫善很有耐心。
他又喊她朱小姐?。?!惟惟已經(jīng)全身的寒毛都直立了,感覺自己現(xiàn)在根本就是捆著四肢待宰的“肥豬?!?/p>
“不!”她終于鼓起勇氣,干脆地拒絕。
她不脫,就是不脫!現(xiàn)在就算天皇老子來了,就算趙醫(yī)生親自看診了,她也就是不脫了!
“你再靠過來,我就報警了!”為了捍衛(wèi)自己的身體權(quán),惟惟已經(jīng)神經(jīng)緊繃到胡言亂語。
他已經(jīng)快靠到診療床旁的腳步,因為她激烈地反抗,頓住了。
她瞪他,前所未有的敵意。
這種敵意,以前,出現(xiàn)過一次。
在美國的時候,他強行把她——
那時候,措不及防下,她打了他一個巴掌,當時,也是用這種毫不畏懼的眼神等著他,仿佛,他再上前一步,就要找他拼命。
他的心臟,跟著一陣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