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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水生,加強(qiáng)警戒!山貓,繼續(xù)觀察教堂周圍!秀才,跟我來!”林鋒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和一絲顫抖。他拉著秀才,迅速移動到窯洞最深處。
“秀才!快!把紙板翻過來!”林鋒的聲音又快又急,“用最小的字!寫:‘狼牙尋光,愿效死力。盼指引?!淇町嬕粋€…狼頭簡筆畫!”這是最核心的表態(tài)!表明身份、目的和決心!
秀才的手因為激動和緊張而微微發(fā)抖,但他深吸一口氣,借著從頂部縫隙透入的、極其微弱的光線,用鉛筆尖在紙板背面空白處,以幾乎肉眼難辨的細(xì)小字體,飛快寫下了林鋒口述的文字,并在末尾畫了一個極其簡略卻獠牙畢露的狼頭!
“寫好了!”秀才將紙板遞給林鋒。
林鋒接過這承載著巨大希望和風(fēng)險的“信件”,目光如電般掃過每一個字。然后,他沒有任何猶豫,將紙板仔細(xì)地折疊成一個小方塊,用一小塊防水的油布包好。他拿出那枚邊緣帶有刻痕的銅錢,將其緊緊綁在油布包外面。
“山貓!”林鋒低喝。
山貓滑下觀察哨。
“你身手最好,行動最隱蔽!立刻出發(fā),去教堂!”林鋒將油布包塞給山貓,“找到后院我們翻進(jìn)來的那處矮墻!把這東西,藏在墻根下第三塊松動磚頭的后面!動作要快!要絕對隱蔽!放好之后立刻撤回,清除一切痕跡!”
“明白!”山貓沒有任何廢話,接過油布包,如同融入陰影的獵豹,悄無聲息地鉆出了“狼穴”入口,消失在晨霧彌漫的廢墟之中。
窯洞內(nèi)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等待。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jì)般漫長。林鋒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左臂傷處的搏動如同戰(zhàn)鼓般敲擊著他的神經(jīng)。大牛像一尊門神守在入口,捷克式的槍口散發(fā)著幽冷的殺氣。水生和秀才大氣不敢出,眼神死死盯著入口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遠(yuǎn)處,蘇州河上日軍巡邏艇的馬達(dá)聲似乎更清晰了些。
突然!
“嘟——嘟——嘟——!”
一陣刺耳、尖銳、連續(xù)不斷的哨音,毫無征兆地從棚戶區(qū)的某個方向響起!緊接著,是偽警粗暴的吆喝聲和砸門聲!
“封鎖街區(qū)!挨家挨戶搜!發(fā)現(xiàn)可疑分子,格殺勿論!”
“快!動作快點(diǎn)!”
混亂的腳步聲、哭喊聲、犬吠聲瞬間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窯洞內(nèi)所有人的臉色瞬間劇變!這絕不是例行搜查!這規(guī)模、這動靜…是針對性的拉網(wǎng)搜捕!
“軍統(tǒng)…還是76號?他們怎么這么快?!”秀才的聲音帶著絕望的顫音。
林鋒的心沉到了谷底。風(fēng)暴,比他預(yù)想的來得更快、更猛!山貓還在外面!接頭的信息剛剛送出!他們剛剛找到一絲希望的曙光,致命的烏云卻已滾滾壓城!
“準(zhǔn)備戰(zhàn)斗!”林鋒的聲音冰冷如鐵,合金軍刺滑入手中,冰冷的觸感讓他強(qiáng)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他看了一眼“狼穴”唯一的入口,又看了一眼頂部觀察哨縫隙外那片被混亂和哨音撕裂的天空。
風(fēng)暴,已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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