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毀了它!你毀了救命的藥!”秀才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泣血的怨毒,“你這個劊子手!你想連長死!你想我們都死!你們地下黨…你們就是一群瘋子!你們只想利用連長!用完就讓他死!就像…就像利用老李頭他們一樣!你們不得好死!”
“閉嘴!”老顧須發(fā)戟張,怒目圓睜,如同暴怒的雄獅!他一步上前,巨大的陰影將癱軟的秀才徹底籠罩!他一把揪住秀才的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狠狠摜在冰冷的石壁上!巨大的撞擊力讓秀才悶哼一聲,差點背過氣去。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老顧的聲音如同寒冰,每一個字都砸在秀才臉上,“軍統(tǒng)!就是他們把你抓去當壯??!就是他們在戰(zhàn)場上逼著你去送死!就是他們給你發(fā)那點喂不飽肚子的軍糧!就是張孝安那個雜碎,在龍?zhí)舵?zhèn)差點殺了連長!也是他,把你當狗一樣利用,讓你去送死!現(xiàn)在,他們看連長有用了,就想用這點毒藥把他騙回去,讓他去當內(nèi)戰(zhàn)的劊子手!去殺自己人!去殺那些跟我們一起打鬼子的同胞!這就是你要的活路?!這就是你要的歸途?!”
老顧的怒吼如同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他指著地上那灘迅速消失的藥漬,聲音帶著悲憤:“這點藥!救得了連長,救得了船工兄弟,救得了我們所有人嗎?!軍統(tǒng)真要救我們,用得著這么鬼鬼祟祟?!用得著寫這種藏頭露尾的狗屁字條?!這是毒餌!是離間計!是張孝安那個王八蛋要把連長,要把我們‘狼牙’徹底毀掉的毒計!你秀才!你這個蠢貨!你被這點糖衣炮彈就迷了心竅!你忘了死在龍?zhí)舵?zhèn)的猴子、孫大炮!忘了死在湘西的李石頭、趙小栓!你忘了連長是怎么一次次把你從死人堆里拖出來的?!”
秀才被老顧吼得渾身發(fā)抖,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想反駁,卻被那滔天的怒火和鐵一般的事實堵得啞口無言,只剩下怨毒的眼神死死瞪著老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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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老顧猛地轉(zhuǎn)頭,厲聲喝道。
水生早已被老顧的雷霆手段和怒吼驚醒,他毫不猶豫地應(yīng)道:“在!”
“給我找根最結(jié)實的繩子來!把這個動搖軍心、背叛兄弟的混賬東西,給我捆結(jié)實了!堵上他的嘴!”老顧的命令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之氣,“從現(xiàn)在起,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聽他放一個屁!”
“是!”水生眼神冰冷地掃過癱軟在地、眼神怨毒的秀才,立刻在洞里翻找起來。很快,他用找到的、浸過水的破舊纜繩,將秀才的雙手反剪到背后,死死捆住,又撕下自己衣襟的一角,粗暴地塞進了秀才嘴里。秀才徒勞地掙扎嗚咽著,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更深的怨恨。
洞穴里只剩下船工壓抑痛苦的呻吟和秀才被堵住嘴后發(fā)出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絕望和剛剛被強行鎮(zhèn)壓下去的背叛氣息。
老顧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怒意未消。他走到那灘已經(jīng)徹底被污泥吞噬的藥漬旁,重重地、無聲地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那是救命的藥?但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再也無法回頭。軍統(tǒng)的“橄欖枝”,沾滿了自己同志和未來同胞的鮮血!
他走到林鋒身邊,看著連長依舊昏迷、卻仿佛因剛才劇烈沖突而微微蹙起的眉頭,眼神復雜而堅定。他蹲下身,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磐石般的沉重,仿佛在說給林鋒聽,也說給洞內(nèi)所有人聽:
“連長…水生…老周…還有船工兄弟…你們都聽著!路,是咱們自己選的!是跪著舔軍統(tǒng)的靴子,靠當劊子手換來的‘藥’茍活?還是挺直腰桿,跟著真正為老百姓打天下的隊伍,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是餓死、凍死、戰(zhàn)死,也死得堂堂正正,對得起死去的兄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的目光掃過水生堅定點頭的臉,老周沉默卻認同的眼神,以及地上被捆成粽子、眼神怨毒卻難掩一絲動搖和恐懼的秀才。
“藥沒了!路還在!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只要‘狼牙’的魂沒散!”老顧的聲音斬釘截鐵,如同宣誓,“天亮之前,我親自出去!找藥!找活路!找不到…老子就死在蘆葦蕩里,也絕不回頭舔軍統(tǒng)的腚眼!”
信任的試煉,在絕望的深淵邊緣,以最慘烈的方式劃下了帶血的刻痕。裂痕已生,背叛者被縛,但“狼牙”的脊梁,還未曾折斷!老顧的誓言,如同投入黑暗深淵的最后一點火星,微弱,卻帶著焚盡一切黑暗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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