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涌的聯(lián)軍主力如同破堤的洪流,沖上南岸,迅速淹沒了敵軍倉促構筑的前沿陣地。刺耳的沖鋒號聲、震天的喊殺聲、以及敵軍崩潰的哀嚎聲,取代了之前渡江時壓抑的寂靜與狙擊的冷槍。
然而,突破前沿僅僅是開始。敵軍縱深,依舊盤踞著無數(shù)依托村落、丘陵、乃至天然洞穴構筑的堅固支撐點,如同毒刺,阻礙著聯(lián)軍向縱深的迅猛穿插。
林鋒的“雪狼”團,在這全面進攻的狂潮中,并未隨大部隊一起沖鋒。他們?nèi)缤街诤榱黜敹说匿h利冰棱,任務從“開辟”轉(zhuǎn)向了“引導”與“破點”。
“周大海!”林鋒的聲音在嘈雜的電臺背景音中依舊清晰,“你營前方,李家窩棚,敵軍一個加強連依托村內(nèi)院落和地道負隅頑抗,遲滯我左翼團進攻。帶你的人,從側翼摸進去,拔掉它!”
“瞧好吧團長!”周大海獰笑一聲,抹了把濺到臉上的血沫子,對著身后匍匐待命的一營戰(zhàn)士們低吼,“一營的,跟老子走!讓這幫龜孫子知道知道,啥叫掏心窩子!”
他們不再進行大規(guī)模的強攻,而是化整為零,如同水銀瀉地,利用夜色和混亂,從敵軍防線的結合部、側翼,甚至是認為最安全的后方,悄然滲透。
“夜鶯”的偵察營此刻化身為最精準的向?qū)АK齻冃〗M前出,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標定出敵軍火力點的確切位置、指揮所所在院落、以及地道可能的出入口。這些信息通過簡易信號(如手電筒特定頻率的閃爍)或跑得飛快的通訊員,迅速傳遞給緊隨其后的突擊分隊。
趙小川和水生帶領的狙擊小組,則占據(jù)了村落外圍的制高點。他們的任務不再是壓制江面火力,而是進行“精確手術”。任何試圖在房頂建立機槍陣地的敵軍,任何揮舞著手槍督促士兵反擊的軍官,任何試圖修復通訊線路的通訊兵,都成了他們優(yōu)先清除的目標。冰冷的子彈如同死神的點名,不斷剝奪著殘敵的組織和抵抗意志。
胡老疙瘩吊著胳膊,帶著幾個還能動的爆破手,跟在突擊隊后面。遇到堅固的院墻或碉堡,他們便用集束手榴彈或小包炸藥進行爆破,為突擊隊打開通路。遇到疑似地道入口,則迅速布設詭雷,防止敵人從地下反撲或逃跑。
林鋒本人則帶著團直屬分隊,在一個可以俯瞰大半個戰(zhàn)場的丘陵上建立了臨時指揮點。他手中的地圖上,不斷更新著各分隊傳回的信息和進展。他像一位高明的棋手,調(diào)動著手中的精銳棋子,精準地敲碎敵軍防御鏈條上一個個關鍵的節(jié)點。
“二連報告,已清除西頭地主大院,斃敵二十余,俘敵連長一名!”
“偵察三組報告,發(fā)現(xiàn)敵軍營指揮部,位于村中祠堂,有重兵把守。”
“收到。周大海,分一個排配合二連鞏固西頭陣地。主力轉(zhuǎn)向祠堂!趙小川,重點關照祠堂周圍制高點!”
“明白!”
命令被迅速執(zhí)行。
周大海帶著主力,在“夜鶯”小組的引導下,避開正面火力,沿著一條干涸的水溝,悄無聲息地摸到了祠堂側后。與此同時,趙小川的子彈已經(jīng)將祠堂屋頂和旁邊鐘樓上冒頭的敵軍哨兵和機槍手一一清除。
“轟!”胡老疙瘩的人炸開了祠堂的后墻。
“沖進去!”周大海怒吼一聲,端著沖鋒槍第一個鉆了進去。祠堂內(nèi)頓時槍聲大作,手榴彈的爆炸聲、短兵相接的怒吼聲、以及敵軍絕望的慘叫響成一片。
不到十分鐘,槍聲停歇。
周大海渾身是血地走出來,手里拎著一支繳獲的勃朗寧手槍,對著電臺吼道:“團長!祠堂拿下了!斃敵營長以下四十多人,繳獲電臺一部,密碼本正在搜!”
“干得好!”林鋒贊了一句,目光隨即投向地圖上下一個被紅圈標注的區(qū)域,“全體注意,向張各莊方向轉(zhuǎn)移!那里的敵人還在頑抗,我們?nèi)ソo他們‘松松骨’!”
“雪狼”這把鋒刃,在主力部隊狂猛的攻勢中,扮演著最致命也最靈巧的角色。他們不追求占領多少土地,而是專注于摧毀敵人的指揮節(jié)點、拔除頑固的火力支撐、引導主力攻擊方向。他們所過之處,敵軍的防御體系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的蛇,迅速癱軟、瓦解。
鋒刃所向,擋者披靡。
在這混亂的渡江之夜,“雪狼”用他們獨有的方式,將聯(lián)軍主力的鐵拳,引導著砸向了一個又一個最要害的目標,極大地加速了敵軍整個防線崩潰的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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