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瞬間從側(cè)翼淹沒在爆炸和硝煙中的戰(zhàn)壕段爆發(fā)出來!緊接著,是更加密集、更加瘋狂的炮擊!
“轟轟轟轟——!”
迫擊炮彈如同冰雹般砸落!精準(zhǔn)地覆蓋了側(cè)翼的機(jī)槍火力點(diǎn)、迫擊炮位和人員聚集的掩體!爆炸的火光在濃霧中不斷閃爍,如同魔鬼猙獰的眼睛!
“操他姥姥的!是鬼子的擲彈筒!還有迫擊炮!”王大錘目眥欲裂,看著側(cè)翼瞬間化作一片火海煉獄,聽著那撕心裂肺的慘嚎,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猛地看向李石頭,眼中充滿了血絲和一種被徹底愚弄的憤怒:“媽的!真讓二狗子說中了!是洼地那邊!鬼子從洼地摸上來了!”
李石頭臉色鐵青如鐵!他死死盯著側(cè)翼那片被爆炸和濃煙徹底籠罩的地獄,握著步槍的手指因?yàn)橛昧Χ腹?jié)發(fā)白。那張被馬彪棄如敝履的破碎地圖!林鋒那昏迷中痙攣的身體和指向洼地的動作!還有此刻這精準(zhǔn)到令人膽寒的炮火覆蓋!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同一個冰冷的事實(shí)——日軍的主攻方向,果然轉(zhuǎn)移到了側(cè)翼!那片被所有人忽視的洼地!
“完了…側(cè)翼守不住了…”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士兵看著遠(yuǎn)處不斷騰起的火光和濃煙,聽著那越來越密集的炮聲和同伴瀕死的哀嚎,眼神徹底被絕望吞噬,喃喃自語。
“排長!排長!鬼子從側(cè)翼上來了!火力太猛了!”一個渾身是血、帽子都跑丟了的士兵,連滾帶爬地從側(cè)翼的硝煙中沖了過來,臉上糊滿了泥漿和血跡,聲音帶著哭腔,朝著排長馬彪的掩體方向嘶聲哭喊。
馬彪的掩體里一陣騷動。很快,馬彪那張油光水滑的臉從掩體口探了出來,臉上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他腰間新得的“王八盒子”槍套在慌亂中歪斜著。
“什么?!側(cè)翼?!”馬彪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尖利而驚恐,“不可能!鬼子怎么會…快!快給老子頂??!頂住啊!”他揮舞著手臂,歇斯底里地朝著側(cè)翼方向嘶吼,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頂不住啊排長!兄弟們快死光了!炮太猛了!”報信的士兵帶著哭腔喊道。
就在這時,側(cè)翼那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的炮擊聲,驟然出現(xiàn)了一個極其短暫的間隙!
緊接著!
“噠噠噠噠——!”
“噠噠噠——!”
捷克式輕機(jī)槍和歪把子(大正十一式)機(jī)槍那截然不同的咆哮聲,如同毒蛇的嘶鳴,猛地從濃霧彌漫的側(cè)翼洼地方向響起!子彈如同潑水般潑灑向剛剛被炮火蹂躪過的側(cè)翼戰(zhàn)壕!壓制得幸存的守軍根本抬不起頭!
“板載——?。ㄈf歲?。?/p>
“殺給給——!(沖鋒?。?/p>
野獸般的、充滿了狂熱和嗜血的嚎叫聲,如同潮水般,從濃霧深處爆發(fā)出來!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密集!
土黃色!一片蠕動的土黃色!如同從地獄泥沼中爬出的惡鬼軍團(tuán),在濃霧和硝煙的掩護(hù)下,挺著閃著寒光的刺刀,踏著被炮火犁松的焦土和同伴的尸體,朝著側(cè)翼被撕開的缺口,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瘋狂地涌了上來!
那猙獰的面孔!那狂熱的眼神!那如同森林般密集的刺刀寒光!即使隔著翻滾的硝煙和濃霧,也清晰地傳遞著死亡的氣息!
“鬼…鬼子!好多鬼子!沖上來了!”報信的士兵看著濃霧中那鋪天蓋地涌來的土黃色浪潮,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朝著戰(zhàn)壕后方逃去!
“操!”王大錘看著那如同潮水般涌來的日軍,又看了看側(cè)翼一片狼藉、幾乎失去抵抗能力的陣地,眼中瞬間充滿了血絲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石頭!怎么辦?!”
李石頭猛地收回望向側(cè)翼的目光!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里,此刻燃燒著冰冷的火焰!他一把將昏迷的林鋒從泥水里拽起,動作粗暴卻異常迅速地將這個沉重的身體甩到自己沒受傷的左肩上!林鋒的身體軟軟地垂著,如同一個破布口袋。
“小栓!扶著班長!撤!往二線撤!”李石頭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diǎn),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他單手端起沉重的步槍,槍口指向側(cè)翼日軍涌來的方向,朝著王大錘和嚇傻了的趙小栓嘶吼!
“媽的!跟狗日的拼了!”王大錘還想掙扎。
“撤!”李石頭再次怒吼,那聲音如同炸雷!他不再猶豫,扛著昏迷的林鋒,踩著冰冷的泥漿,朝著戰(zhàn)壕后方相對完好的地段,踉蹌著沖去!每一步都異常沉重,肩上的林鋒和自身的傷口都帶來巨大的負(fù)擔(dān)!
趙小栓如夢初醒,連滾帶爬地?fù)溥^去,用盡全身力氣架住王大錘沒受傷的右臂,拖著他跟在李石頭身后。
其他幾個幸存的士兵也徹底慌了神,如同無頭蒼蠅般,有的跟著李石頭向后跑,有的則像那個報信的士兵一樣,驚恐地朝著后方亂竄。
側(cè)翼,徹底崩潰了!土黃色的浪潮如同洪水般,洶涌地漫過了被炮火撕開的防線缺口!刺刀的寒光在濃霧中閃爍,如同死神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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