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達,“雪狼”團這部龐大的戰(zhàn)爭機器立刻高速運轉(zhuǎn)起來。營地西北角的綜合訓練場上,熱火朝天的景象與嚴寒的天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場地上,新補充的隊員與歷經(jīng)數(shù)次血火考驗的老兵混雜在一起,進行著戰(zhàn)前最后的磨合與針對性訓練。
一群新兵正咬著牙,在深及膝蓋的積雪中進行負重極限越野。他們的棉襖早已被汗水和雪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臉上因缺氧和寒冷而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潮紅,腳步踉蹌,卻無人敢停下。旁邊,周大海抱著膀子站在一塊大石頭上,聲如洪鐘地吼著:
“沒吃飯嗎?就這點速度,等你們爬到南岸,黃花菜都涼了!快!快!快!想象一下屁股后面有鬼子的機槍追著攆!”
一個新兵實在撐不住,腿一軟跪倒在雪地里,劇烈地咳嗽起來。旁邊一個臉上帶著凍瘡疤痕的老兵停下腳步,不是攙扶,而是狠狠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粗聲罵道:“喘什么喘!用鼻子吸氣,嘴巴呼氣!節(jié)奏!節(jié)奏懂不懂?想把肺管子咳出來嗎?”罵完,又拽著他胳膊強行拉起來,“跑!停下來就凍成冰坨子了!”
另一處,趙小川正帶著狙擊分隊進行抗干擾射擊訓練。隊員們趴在雪窩里,任憑寒風如刀刮過臉頰,必須在一組人不斷在他們耳邊大吼、甚至故意往他們衣領里撒雪屑的干擾下,保持絕對的平穩(wěn),完成對百米外隨機閃現(xiàn)靶標的精準射擊。
一個新來的狙擊手苗子,因為脖頸突然灌入的冰雪刺激,手下意識一抖,子彈脫靶,打在了靶標旁的雪堆上。
趙小川面無表情地走過去,聲音冷得像周圍的空氣:“戰(zhàn)場上,敵人不會跟你講條件。一點干擾就失控,你的槍就不是殺敵的利器,而是催命符。重來!完不成今天定額,別想吃飯!”
那新兵臉色一白,咬了咬牙,重新趴下,將臉頰更緊地貼住冰冷的槍托,眼神重新變得專注。
爆破訓練區(qū),胡老疙瘩吊著左臂,用右手靈活地給幾個新補充的爆破手演示如何利用有限材料制作詭雷和聚能炸藥包。他的講解簡潔實用,帶著濃重的東北口音:“看好了,這鐵皮罐頭盒,塞上炸藥和碎鐵釘,埋在雪下面,拉上絆線…小鬼子一腳踩上去,夠他喝一壺的!關鍵是偽裝,要跟周圍環(huán)境一模一樣!”一個新兵笨拙地嘗試著,胡老疙瘩也不惱,用右手一點點糾正他的動作:“對,就這樣,手要穩(wěn),心要細。咱們玩爆破的,差之毫厘,丟的可就是自己的小命?!?/p>
“夜鶯”則領著偵察營的隊員,在模擬的復雜地形間進行無聲滲透與手勢通訊演練。她要求苛刻到了極點,任何一個隊員動作稍大,帶響了枯枝,或者手勢傳遞出現(xiàn)一絲遲疑,都會被她銳利的眼神鎖定,要求立刻復盤,直到形成肌肉記憶。
訓練場邊,林鋒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他看到新兵們從最初的慌亂、不適應,到在老兵的喝罵與示范下,逐漸咬緊牙關,眼神變得堅韌;他看到不同分隊的隊員在協(xié)同訓練中,從最初的生疏隔閡,到慢慢開始懂得互相掩護,默契初生。
李文斌喘著粗氣,剛剛結(jié)束一輪高強度體能訓練,正扶著膝蓋休息。一個老兵扔給他一個凍得硬邦邦的雜糧餅子:“小子,還行,沒掉隊。趕緊墊巴兩口,后面還有夜間科目?!?/p>
李文斌接過餅子,用力咬了一口,冰碴子硌得牙生疼,他卻咧嘴笑了:“班長,跟著你們練,才知道以前那點訓練,就是過家家?!?/p>
那老兵哼了一聲,臉上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這才到哪兒?真刀真槍干起來,那才叫考驗?!?/p>
林鋒知道,這種近乎殘酷的磨礪,是讓新血快速融入“雪狼”這支特殊部隊的唯一途徑。他沒有上前干涉各分隊主官的訓練方法,只是對身邊的通訊員低聲吩咐:“通知后勤,今晚加餐,把存著的肉罐頭都開了。再讓衛(wèi)生隊準備好凍傷藥。”
他需要的,不是一群只知道服從命令的士兵,而是一群在任何極端環(huán)境下都能獨立思考、默契配合、并且擁有鋼鐵般意志的“狼”。只有經(jīng)過這樣的淬煉,這些新補充的血液,才能真正成為“雪狼”這把尖刀上不可或缺的鋒利刃鋒,才能在即將到來的、更加兇險的江南之戰(zhàn)中,與老兵們一起,撕開敵人的防線,完成任務,并且……活著回來。
訓練場上,口號聲、腳步聲、偶爾響起的喝罵與鼓勵聲,交織成一曲鐵血的前奏。磨礪,仍在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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