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峪一役,大火燒了半夜,繳獲的物資和勝利的消息卻如同春風,迅速吹遍了南滿部隊的臨時營地。尤其是楊立民支隊,戰(zhàn)士們臉上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振奮和一種躍躍欲試的勁頭。
“瞧見沒?‘雪狼’那幫人,干活真叫一個利索!”
“那爆破,梆梆兩下,鬼子的……呸,國民黨那烏龜殼就開了瓢!”
“還有那槍法,黑燈瞎火的,說打左眼不打右眼!”
羨慕之余,更多是渴望。幾個膽子大的班長,干脆湊到楊立民跟前:“支隊長,咱能不能……跟‘雪狼’的同志們學兩手?”
這想法與南滿前指首長的考慮不謀而合。指揮部很快正式向林鋒提出請求,希望“雪狼”團能抽調骨干,為南滿部隊,特別是楊立民支隊這樣的前沿主力,開設一個短期的特種作戰(zhàn)技能培訓班,不求精深,但求掌握一些實用的滲透、偵察、爆破和精準射擊技巧,以應對日益嚴峻的封鎖和清剿。
林鋒對此欣然應允。“雪狼”的經(jīng)驗若只局限于自身,意義終究有限。將火種播撒出去,形成燎原之勢,才是總部首長和“啟明星”老吳對他更深層次的期望。
培訓班就在營地旁的一片相對隱蔽的林間空地上開辦了。沒有桌椅,沒有黑板,大地為席,樹枝作筆。
教官陣容堪稱豪華:林鋒親自講授戰(zhàn)術思想與小組協(xié)同;“夜鶯”負責偵察與滲透技巧;水生和趙小川示范狙擊要領與偽裝;周大海則帶著突擊骨干,演練近距離突擊與CQB基礎;胡老疙瘩更是將他那手“看家”的土法爆破和詭雷設置,毫無保留地拿了出來。
第一批學員是楊立民親自挑選的支隊骨干和機靈的班排長。起初,這些習慣了游擊戰(zhàn)法、崇尚個人勇猛的老兵們,對“雪狼”那套強調紀律、規(guī)范和細節(jié)的流程頗有些不適應。
“潛行就潛行,為啥連呼吸節(jié)奏都要管?”一個臉上帶疤的排長私下嘀咕。
“布置個炸藥,算好分量不就行了?還非得畫圖、測量,忒麻煩!”另一個爆破手出身的班長也覺得束縛。
然而,隨著訓練的深入,尤其是當“夜鶯”演示如何利用風聲和陰影完美避開假設敵的巡邏,當水生在一百五十米外一槍打滅只有豆大的香頭,當胡老疙瘩用極少量炸藥精準炸開一道鐵門而門框不倒時……質疑聲漸漸變成了驚嘆和信服。
“服了!真服了!”那個臉上帶疤的排長在一次夜間滲透演練后,抹著汗對周大海心服口服,“以前覺得猛打猛沖就是好漢,現(xiàn)在才知道,腦子比膀子更重要!”
周大海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膀:“這就對了!咱們團長常說,當兵不是光不怕死就行,得想著怎么讓敵人死,咱們活!”
教學的過程,也并非單向的輸出。南滿的戰(zhàn)士們長期在敵后周旋,對本地地形、民情、乃至敵人的活動規(guī)律了如指掌。他們分享的利用山洞暗道轉移、借助民俗節(jié)日掩護、識別當?shù)靥赜兄脖凰吹冉?jīng)驗,也讓“夜鶯”、水生等“雪狼”骨干受益匪淺,對在南滿這片陌生土地上行動有了更深的體會。
“原來這片林子的老獵戶有自己認路的暗記,這個太有用了!”“夜鶯”仔細記錄著一位老游擊隊員的講述。
“他們分辨土匪和國民黨散兵的法子,很實在?!彼搽y得地表示贊同。
林間空地上,不再是簡單的教官與學員,而是變成了一個經(jīng)驗與智慧激烈碰撞、相互啟迪的熔爐。北滿帶來的系統(tǒng)戰(zhàn)術與南滿積累的靈動經(jīng)驗,在這里交匯、融合。
看著那些南滿戰(zhàn)士眼中逐漸燃起的、對更高效戰(zhàn)斗方式的渴求和自信,林鋒知道,“星火”已經(jīng)播下。或許短期內無法立刻培養(yǎng)出另一支“雪狼”,但只要這些種子在,在未來的某一天,必能在南滿這片艱苦的土地上,綻放出更加絢爛的戰(zhàn)火之花。
教學相長,共同砥礪。這不僅是技能的傳授,更是兩支血脈相連的隊伍,在戰(zhàn)火中結下的深厚情誼與共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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