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濡嘆了口氣,“他連皇位都不要,你覺得他會留下來嗎?”
這話讓許承無言以對。
許皇后眼睛通紅的看著他,剛剛許卿濡的那些話正是她想要詢問的,可是她現(xiàn)在腦袋太過混亂,什么思緒都沒辦法捋清,問不出口。
葬花轉(zhuǎn)身面對許皇后,看到對方伸出手來,他后退了一步。
“別碰我。”
他說了三個字,讓許皇后臉上血色褪盡,身上力氣消失。
她的兒子對她說別碰我……
許皇后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彌補(bǔ),“我……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你不要討厭母后,母后只是太激動了,還有……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如果當(dāng)初母后再仔細(xì)一點(diǎn)兒,天天守在你身邊,寸步不離的話,你就不會出事了,對不起風(fēng)習(xí),母后讓你受苦了……”
她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這二十幾年來的痛苦折磨,每每的噩夢驚醒,讓許皇后懊悔的恨不得將自己掐死謝罪……
葬花臉上的表情微微驚訝,他看到許皇后如此爆發(fā)出來的悲傷情緒,像是被感染了一樣。
他唇角動了動,一向不太怎么會說話的他出言解釋,“不,是我臟……”
這話讓在場所有人的情緒瞬間被凝固。
許皇后怔了好半晌,“風(fēng)習(xí),你……你說什么?”
葬花再次動了動薄唇,那張臉上露出一抹窘迫。
“我身上,都是血?!?/p>
洗不掉的血。
他成為上官家死士的時候,作為一把刀,他殺過數(shù)不清的人。
這雙手,什么樣的人命都染上過。
包括幾個月前,他剛剛幫助少主解決了兩位東陵國的皇子。
作為一把殺人的刀,他不需要多問什么原因,殺人只是因為使用他之人的一句話,僅此而已。
這樣的他,還有資格留在這里,享受溫暖和愛護(hù)嗎?
他這輩子注定要與罪孽和血腥為伴……
許皇后看著他并沒有臟的紅衣,緊緊咬著唇角,直到感覺口中都是腥甜的味道,她才走過去,緊緊抓住了葬花的手。
不容他拒絕。
“如果你非要這樣說,那母后也讓自己渾身染滿鮮血,這樣是否就能靠近你,抱住你了?”
葬花詫異的看著許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