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部地下三層,保密等級最高的會議室里,煙霧繚繞得幾乎要把天花板的燈光都染成灰色。
長條會議桌旁,圍坐著七八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每個人面前都攤著厚厚的文件。
投影幕布上循環(huán)播放著一串雜亂無章的電磁信號波形圖,峰值處標注著醒目的紅色數(shù)字,731赫茲。
“三天了!整整三天,我們動用了國內(nèi)最先進的解碼設備,召集了頂尖的天體物理、密碼學專家,連國外的盟友都私下咨詢過,可這信號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說話的是中科院天體物理所的張教授,他重重拍了下桌子,老花鏡滑到了鼻尖,眼底滿是紅血絲。
“這信號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宇宙背景輻射不會有這么規(guī)律的脈沖,更不會重復出現(xiàn)10110011、11001001、10011100這三組編碼!”
“老張說得對,”旁邊的國防科大李教授點頭附和,手指在文件上快速滑動,“而且最詭異的是,這信號是‘天問七號’在深空捕獲的。
按軌道推算,捕獲區(qū)域根本沒有已知天體,更別說能發(fā)出這種定向信號的文明了?!?/p>
會議室里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空調(diào)的送風聲和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凝重,他們都是國家最頂尖的智囊。
一輩子跟數(shù)據(jù)、規(guī)律打交道,可眼前這串信號,就像一個無解的謎題,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為首的老者名叫趙啟明,是國安部特聘的首席戰(zhàn)略顧問,也是國內(nèi)量子通訊領域的泰斗級人物。
他指尖夾著一支沒點燃的香煙,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目光死死盯著幕布上的信號波形。
“有沒有可能是設備故障?”有人小聲提出疑問。
“不可能!”趙啟明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天問七號’的探測設備經(jīng)過三重校驗,而且這信號我們已經(jīng)反復核實過,不是干擾,不是故障,是真實存在的定向傳輸信號?!?/p>
他頓了頓,語氣沉了下來:“更讓人不安的是,我們監(jiān)測到,全球范圍內(nèi)的磁場最近出現(xiàn)了異常波動的前兆。
時間點和這信號的捕獲時間高度吻合。
如果這信號是惡意的,那背后可能隱藏著我們無法想象的危機?!?/p>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趙老,您的意思是”
“我沒什么意思,”趙啟明擺擺手,“我只知道,任何異常信號都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這種超出我們認知范圍的。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xù)加大解碼力度,同時密切監(jiān)測全球磁場和空間環(huán)境,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p>
會議又持續(xù)了兩個小時,討論來討論去,依舊沒能跳出“無解”的死循環(huán)。
最后,趙啟明宣布散會,讓所有人回去休息,明天一早繼續(xù)攻關。
老者們陸續(xù)起身離開,每個人的腳步都透著疲憊,臉上滿是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