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閣老起身,“天機閣只記錄結(jié)果,不干涉過程。你們可以查古籍,也可以去問當初把它交給你們的人?!?/p>
李修然站起身,幼獸被他輕輕抱進懷里。它比剛才更輕了,像隨時會散掉。林婉兒跟在他身后,低聲問:“現(xiàn)在去哪?”
“先回工作室?!彼f,“翻所有能找到的資料,再聯(lián)系老道士?!?/p>
閣老在他們走到門口時開口:“李修然,你的身體撐不了幾次異能了。再用,可能連人形都留不住?!?/p>
他腳步?jīng)]停,只說:“那也得用?!?/p>
門外陽光刺眼,李修然瞇起左眼,青銅紋在光下泛著冷光。林婉兒伸手扶住他胳膊:“別硬撐?!?/p>
“我沒撐。”他低頭看懷里的幼獸,“它在等我救它,我不能停?!?/p>
她沒再說話,只是掏出手機撥號,語速很快:“幫我調(diào)所有近三個月失蹤靈體的檔案,優(yōu)先篩選有容器特征的。”
電話掛斷,她抬頭看他:“我們還有時間?!?/p>
“不多了?!彼~步向前,“每走一步,它就離死更近一點?!?/p>
林婉兒咬了咬嘴唇:“那就跑快點。”
兩人拐進巷口,一輛黑色轎車無聲滑到路邊。車窗降下,露出一張陌生的臉:“李修然?有人托我把這個交給你。”
信封遞出,李修然接過,沒拆。車窗升起,車子迅速駛離。林婉兒湊近:“誰送的?”
“不知道?!彼研湃M口袋,“回去再看?!?/p>
幼獸在他臂彎里動了一下,眼睛睜開一條縫,喉嚨里發(fā)出模糊音節(jié)。李修然聽懂了,是它真名開頭那個字。
“我在?!彼吐暬貞?yīng),“別睡?!?/p>
林婉兒加快腳步,和他并肩。前方路口人來人往,沒人注意到他們懷里的幼獸,也沒人看見李修然臉上蔓延的青銅紋。
只有他知道,每多走一步,自己離“人”就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