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盜匪想發(fā)出哀嚎,但只能從喉嚨中發(fā)出不成聲響的吼叫,緊接著,大量的鮮血順著斷掉的地方涌出,貫進(jìn)了這個盜匪的喉嚨,嗆的這個盜匪不住咳嗽。
可惜他已經(jīng)沒了半個嘴和整個鼻子。
這個盜匪將手敷在臉上,轉(zhuǎn)過身想要尋求同伙的幫助,卻把背后的兩個盜匪給嚇了一跳。哪怕他們各自手上都有好幾條命,但面對這樣駭人聽聞的場面,他們也都被嚇的牙齒戰(zhàn)戰(zhàn)作響。
伊戈納一手捏著不停流血的耳朵,看著面前同伙那驚悚的斷臉,整個人都沒有了勇氣,他轉(zhuǎn)身向后跑去,打開小巷盡頭的木門,向他的頭領(lǐng),人稱‘跛腳捕手’的老菲斯求援。
這樣的對手,估計也只有他的老大那驚人的身手能打敗。
基爾看到這一擊的效果竟然如此之好,把那個跟他交過手的使匕首的盜匪都給嚇跑了。基爾眼珠一轉(zhuǎn),手中長劍再度刺出,一劍從背對著他的盜匪后腦進(jìn)去,從對方斷裂的嘴臉出穿出,還順帶削斷了這人的舌頭。
小巷中最后一個盜匪被斷裂的舌頭打中臉龐,那鮮血淋漓的滾燙觸感讓他的靈魂都快飛出身體。身體一陣顫抖,然后這個盜匪腿腳發(fā)軟的跌坐在地,目光木木的看著挺盾的這個敵人。
基爾不停的喘息著,他抽出貫穿敵人頭顱的長劍,看到最后一個盜匪似乎被嚇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手起劍落,一劍劈在這盜匪的頭顱上,將這個盜匪的腦袋劈成兩半。
用死去盜匪的衣服擦拭了一下他的長劍,將血污和腦漿之類的渾濁液體都擦掉。
基爾低頭看了一下收回來的盾牌正面,發(fā)現(xiàn)整個盾牌正面只有唯一的一道淺淺的斧子劈砍出來的痕跡。
看來這個金屬的盾牌強度非常高,那樣一個盜匪的全力攻擊,都能穩(wěn)穩(wěn)接下,盾牌正面沒有破損。
基爾撫摸了一下盾牌的金屬正面,覺得這真是一個好盾牌。
將盾牌正面散亂的,被劈開的碎布條都割斷,不讓它們妨礙接下來的戰(zhàn)斗。
基爾走到小巷盡頭,一腳踢開了半掩著的木門。
里面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子,院子里原來整齊的小片菜地和規(guī)整的各式用具,都被盜匪在這幾天里踩塌無聊的給破壞了。
而在院子過去,則是一棟兩層的木制小房子。
渾黃的燈火光照從小房子敞開的門內(nèi)散出,在屋內(nèi),兩個最后的盜匪就站在那里,各自握持武器,等待交戰(zhàn)。
基爾腳步交錯,挺盾在前,長劍隨意的斜落在地面上,一下一下的輕點著腳下的土地。
看到基爾這個攻守兼?zhèn)涞臉幼?,打前的一個老盜匪哼了一聲,斜眼看了身側(cè)的手下。
被看了一眼的伊戈納低下頭,他的頭上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將耳朵的流血簡單的止住了。對面能進(jìn)來,說明外面他們的同伙都已經(jīng)全部死了,這人真是厲害,如果他的頭領(lǐng)還打不過對方的話,那他們這批人,都得死在冰汛關(guān)里了。
死亡雖然可怕,但對伊戈納來說,真正可怕的還是再也見不到山洞老巢中自己的孩子了。
他出來打拼多年,生生死死見的不少,真切的了解了生命到底有多么的容易消逝。而他的那個孩子,就是這個世界上好像最容易消逝的那種。
手腳小小的,身子也小小的,一吃不飽,就要哭鬧。往常這時候,他都會給自己婆娘一巴掌,讓她去趕緊喂養(yǎng)孩子。相比于這個頭領(lǐng)強塞給他的婆娘,他真正在意的還是婆娘給他生的那個孩子。
自己的孩子。
他們盜匪山洞老巢內(nèi)的小孩子不多,許多粗魯?shù)谋I匪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見到頭領(lǐng)們發(fā)給他們的女人睡多了后懷了孕,這些只敢凌虐弱者的盜匪同伴,多半會將那些懷孕的女人殺掉,不是扔進(jìn)老巢不遠(yuǎn)處的尸坑里,就是隨意的砍成幾塊,喂給山林中的其他食肉動物。
伊戈納卻不是這樣,雖然也對發(fā)給他的女人不好,但他自己卻清楚的知道生命的脆弱。畢竟他手上的匕首要了不少人的性命,不管是想要反叛的同伙,還是想要黑吃黑的其他盜匪團伙,不管是無辜的旅者,還是為了一些過路買命錢也不愿出的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