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趕緊呲溜一下鉆進家里。
-
刻薄女人嫌棄門外面冷,見自家狗子有在好好看門,就趕緊將破舊的木門關上。哪怕是關上了門,都能聽見她那不見放低聲音的咒罵聲。
只是隔了一道墻,聲音還是小了些。
小耗子的家里,他的母親見他身上都是蹭到的泥土,趕緊上手拍打著土灰。還好是冬天,這些什么東西都含有的土灰不臭,也不是如爛泥一般粘稠。只要拍打掉就好了。
直到回了家后,小耗子這才滿臉痛苦的揉著身上之前被踢中的地方,他的母親掀起小耗子穿著的裝滿了保暖垃圾的麻布衣服,輕輕的揉著被踢青的地方。
“不是說了,不要再去招惹不好惹的家伙了嗎?”擰著小耗子的耳朵,他的母親低聲的斥責著。
“沒招惹,是人家打我的。”說道這里,小耗子這才像是想起了之前在河邊看到的殺戮景象。他瑟瑟發(fā)抖起來。
還以為是冷,他的母親將小耗子抱起,放在靠近作為墻壁一部分的大屋煙囪那里,讓煙囪散發(fā)的溫度來暖和她的兒子。
見小耗子還在發(fā)抖,她又趕緊將手上正在縫補的一套衣服圍在小耗子身上。
“怎么了小耗子?身上是不是哪里疼?”女人擔心的問著。
“不疼,只是,只是。”眼淚從眼眶中流出,鼻涕也流了出來:“只是他們都死了。全被一個厲害的家伙給殺了。”
母親瞪大了眼睛,雖然貧民區(qū)里日常死人,但大都是病死凍死的,餓死累死的也有,不多的則是被打死殺死。
他們這些什么都沒有的居民,如果被打死殺死,也大多是在出去討生活的時候冒犯了大人物或者被一些心黑的打手毆打著玩,然后被打死。
但都是單獨死亡,從沒有好多人一起死的。
“怎么回事?你父親呢?他人在哪里?他有沒有事情?”母親這時候著急了起來,畢竟她的兒子小耗子雖然頑皮討打,但卻從小被她教導著不說謊話。
他們已經(jīng)是這樣的生活了,如果再彎下了精神的脊梁,那就真的再也從這里爬不出去了。
小耗子怕的要命,之前在河邊時,他當時受驚過重,所以還沒反應過來,此時來到了安全溫暖的家里,之前發(fā)生的殘酷一幕卻是清晰的映照在他的腦海里面。
“父親帶著我們追一個人,騎馬的人,出城后也在追,結果在河邊,一個個都被那個人給殺了。父親也死了。都死了,大毛、紅手他們死了、灰貓也死了,都死了。父親向他求饒,被殺了,那人要殺我,我求饒,照母親你說的那樣求饒,那人沒殺我,踢了我一腳讓我走。我就回來了,對了士兵也踢了我一腳,我聽他說怪我們出城追那個人,所以踢我。我裝死不動,他就跟人說話走遠了。我這才跑回來?!毙『淖诱f話亂七八糟的,但也說清楚了平常他們經(jīng)常在一起的人全都被人殺死在了城外。
母親不敢相信,看兒子精神恍惚,趕緊拍了拍小耗子的臉頰,讓被恐懼俘獲的兒子冷靜下來。
好一陣后,小耗子這才清醒過來,他怯懦的流著淚,縮在母親的小腿上。
安撫了小家伙好一陣后,小耗子的母親才斷斷續(xù)續(xù)的問出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原來她的‘男人’早上按照往常那樣,帶著小耗子等其他附近的男性出門找活干。說是找活干,其實是干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情,多是撿拾一下大旅館店鋪后門扔出來的垃圾,從里面翻找稍微能有點價值的東西。
有時人家后門沒關嚴,他們就偷偷溜進去拿上一些能拿下的東西就跑,被逮住多半是毆打一頓了事,沒什么,反正他們哪怕是跟那些銷金窟的打手們哪怕是對視一眼,也會招來一頓毆打,他們都習慣了。
結果,早上出門后,一直沒有什么進項,只是撿了些酒館不要的發(fā)毛面包,和別人不要的爛鞋子。但就在快到中午時,他們在街面上的廝混的地方,聽說了一個消息。
某位年輕人獨自跟大商鋪的老板們售賣了兩件價值很高的寶物,賣出了滿滿一大袋子裝不下的金幣。而那個年輕人不是本地居民,是從外地來的獨身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