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呃。”這個身上裹著一圈厚實老樹皮來保暖的邋遢男人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謹(jǐn)慎的說了一個消息:“那個,呃,您知道村子里的一位老者嗎?聽說那位老人可以潛入水中很久不浮起來。”
基爾瞇了瞇眼睛,眉頭也皺了一下,他知道這件事,對面前這個在村子里生存階層最低處的邋遢男人來說的事情,昨日村子村長科里登老頭已經(jīng)向他正式的介紹過那位有著外號的老人。
雖然有些覺得被戲弄,或者說被欺騙的感覺,可基爾轉(zhuǎn)念一想,也就體諒了縮在窩棚里的男人。
手指一彈,一枚鐵幣一如之前兩枚錢幣一樣,旋轉(zhuǎn)著從窩棚縫隙里鉆了進(jìn)去。
“啊,謝謝您的慷慨,謝謝您的慷慨。”邋遢男子動作飛快的將錢幣收進(jìn)懷里,但又緊接著說道:“不過我還沒說完呢。關(guān)于那位很能潛水的老人的消息?!?/p>
撇了撇嘴,基爾覺得自己有些心急了。
但他保持住自己的態(tài)度和表情,只是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讓對方繼續(xù)。
“是的,是的。我是從那位老人的孫子輩那里聽來的,在天氣還沒那么冷的時候,就是秋天。我還可以經(jīng)常在村子里翻撿一些村民們?nèi)拥舻睦倚┏缘?。那時候,啊,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就會在無聊的時候找我玩。嘿嘿,不過他們經(jīng)常沒輕沒重的,老是把我身上打的很痛。”
雖然聽到這些話,讓基爾有些可憐對方,但基爾還是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說重點。”
“是,是的,重點。我們玩鬧的時候那些小子們會說起家里的長輩,那位老者的孫子就說過老人年輕的時候來到烏米湖村,就是依靠從烏米湖底部淤泥里翻找東西養(yǎng)活家人的。雖然當(dāng)時的東西都賣給了往來的商人,但他們家里還是有一些留下來的看著有價值的玩意兒?!?/p>
邋遢男人討好的朝著基爾笑了一下:“您看起來也是手頭不差錢的,要是錢袋子寬裕,可以試試朝那家人買上一些試試,說不定運(yùn)到南邊的大城市里值不少錢呢。”
基爾沉吟了一下。
“說來輕巧,真有價值的話,那家人為什么不自己那樣做?還留在自己家放著。而且你既然有這個想法,為什么不試著偷來一個,到南邊的城鎮(zhèn)里賣掉,換點錢幣將自己拾掇一下,找份工作?”
窩棚里的邋遢男子快速喘息了兩下,然后拉著臉說道:“您說笑了,我就只會種地,不敢偷盜,不敢偷盜啊。偷盜被人抓住可是要砍手指的,而且我聽人說啊,明年的時候,村子里會將外面荒廢的田地重新搞起來,我到時候就有活干了。嘿,嘿,呼,只要,只要挨過這個冬天,就行了?!?/p>
“明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基爾無所謂的回了一句:“或許吧。”
他再拿出一枚鐵幣,將錢幣在手指間晃悠著:“剛才說的有些價值,喏,看好了,再來一個。”
基爾將錢幣彈起,但這次并未掉進(jìn)窩棚里,而是直上直下的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
邋遢男人眼珠子隨著最低面值的鐵幣一上一下,咧開了嘴快速說道:“好的,我這兒還有一個消息?!?/p>
“那就快說?!?/p>
“是的,是的。旁邊就是東門,東門外面直走就能看到一面朝向北的迎風(fēng)坡,在坡頂上村子的人修建了三座碾磨谷物的風(fēng)車磨坊?!?/p>
“我聽人說過,不過那座磨坊好像因為狼患并不工作了。”基爾插了一句。
“是的大人,不過雖然村民們害怕往返磨坊的路上被狼抓走,但他們還是找了個沒有家人的老男人在磨坊里看守,保養(yǎng)三座磨坊的風(fēng)車。”
“哦,這跟你的消息有什么關(guān)系么?那人死了?”
邋遢男人快速擺擺手:“不不不不,沒死,沒人死。磨坊很大,也很堅固,我想那些野獸也進(jìn)不去的,只是那個老男人偶爾會在白天周圍安靜的時候從磨坊那里跑過來回村喝酒,那人偶爾會跟看東門的村子民兵們說上幾句。”
基爾瞇起眼睛:“哦,你這兒離大門很近,所以你聽到了?”
“對對對,是的,是的。我聽到了。那個老男人經(jīng)常喝酒,所以每日都恍恍惚惚的,但他說他曾會在大滿月的時候感覺磨坊頂上有狼!嘿嘿,您說,這是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說道這里,這個邋遢男子從老樹皮中伸出兩雙臟兮兮的手,裝作狼犬類的動物行走的樣子動作。
“磨坊那么高大,怎么可能有野獸爬上去,您說是吧?不過雖然那個老男人總是喝多,但聽村子里人說,那個家伙倒是從來不說謊來著。要不是家人都被前幾年沖破村子圍墻的狼給咬死,估計他也不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