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著面前彎腰看著他的基爾勇士,點點頭疲憊的說:“你回來了,怎么樣?盜匪的老巢是否值得專門跑一趟?”
基爾掀起鋼制面甲,露出發(fā)光的眼睛與翹起的嘴角:“當(dāng)然值得,救了十多個被盜匪擄掠關(guān)押的民眾呢!我可是將人在關(guān)鍵時救了出來,更不要說繳獲有價值的各種物資,有了它們,之后我的計劃才能有實現(xiàn)的可能。”
教士眨眨眼睛,伸手拉扯著基爾的盔甲借力,勉強站了起來:“我剛才似乎聽到有人受傷,姆,神力應(yīng)該是回復(fù)了少許,能派上點用場?!?/p>
基爾沉默了一下:“你剛才是不是因為神力消耗殆盡,昏迷了過去?”
教士隨意的點點頭,似乎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有那么幾回吧。哎,開始神力還在的時候,重傷的人還能救下,可耗盡了農(nóng)神神力,哪怕是用上你準(zhǔn)備的一些小工具,好多重傷的人還是沒能救回?!?/p>
基爾并不在乎損失了多少人,因為這一夜前期襲擊的損失,那是必然會發(fā)生的,屬于他哪怕竭盡全力也會發(fā)生的事情,因此對這件事,這些人員損失他看的很開。
畢竟說到底,人又不是他殺的,是盜匪動手殺的,而傷害難民的盜匪也被他反殺了,算是了結(jié)了彼此之間的恩怨。
“走,就在我弄回來的馬車上,第一輛咱們趕緊過去?!?/p>
兩人并肩快步從讓開的人群通道急忙往空地外面走去。
“馬車?什么馬車?”
“你看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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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潘姆的被蜂蜇傷的年輕人,總歸是沒有被救回來。
當(dāng)巴塔爾教士趕到馬車邊上的時候,這個被繩索捆著的年輕人,身體都已經(jīng)涼了。
“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呼,身上除了被蜇傷之外,沒有其他傷勢。”
巴塔爾教士將年輕人尸體放到地面上,解開繩索后檢查了一下就得出了結(jié)論。
實際上當(dāng)基爾趕過來一看年輕人發(fā)青的臉龐,他就知道人已經(jīng)死了,沒救了。
這個年輕人終究沒能撐到趕回來治療。只看尸體的溫度,大概在剛過河來到商路上時,這個年輕人就已經(jīng)撐不住去世了。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基爾遺憾的說道:“愿他死后能入良田無垠之地。”
“也永世得享豐收喜悅?!苯淌侩S口接上一句。
之后巴塔爾教士才注意到基爾搞回來的數(shù)輛馬車,當(dāng)然還有馬車上載著的十多位救出的民眾。
或許是教士長袍上的大片血跡嚇住了看向教士,打量他的各個目光,直到基爾給其他人解釋這位渾身血跡的年輕人,是一位正式的農(nóng)神教會的牧手教士時,這些人才敢向巴塔爾教士低頭行禮問好。
但他們依舊不敢抬頭看向滿身血的年輕教士。
有些人甚至將這位教士當(dāng)成了一位比年輕騎士還要暴力弒殺的家伙,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我是洛薩-巴塔爾,農(nóng)神教會南部行省教區(qū),原長麥村的駐村教士。此行正是與喬-基爾勇士一同完成農(nóng)神給予的使命,解救受難民眾,恢復(fù)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p>
下了馬車的解救民眾大多匆匆打量了教士一眼,就不敢去看他,更不要說上前回話了。
這里面自有教士此時的形象實在是不好的原因,但也有被救之人大多信仰財富之神的原因在里面。
被一個不明信仰的騎士搭救,他們自然是分外感謝。但與一位異教的教士搭話投靠,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見沒幾個人搭理他,巴塔爾教士也沒有再自討沒趣,他跟商人們也沒什么話可說的,很快便結(jié)束話題:“如果有誰受傷或者生病了,都可以過來找我治療?!?/p>
終于有人說話了,是一位老者:“教士大人,按照往常的習(xí)慣,治療非本教信眾,大概需要敬獻多少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