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立即喊出聲提醒手下年輕人,但周圍一片寂靜,并不像基爾想象的那樣,突然殺出來四五六個人。
被自家陷阱坑了的盜匪也愣了一下,但隨后便在痛呼中自嘲的笑了一下:“該死,原來人都死的沒有人手了么?!?/p>
基爾鼻子噴出一股氣,哼笑了一下,也自嘲自己過于謹慎。這里雖然是專門引人深入的陷阱區(qū)域,但山狼盜匪團伙的人手大半都死在了之前的襲擊之中,哪怕剩下還有人,不多的人手也不可能安排在這個地方。
按理來說在自己有人被俘后,就應該考慮到被俘手下會將敵人引入這個專門的陷阱區(qū)域。但人手過少,估計此時那些人要么早已逃竄,要么還在試著轉(zhuǎn)移老巢中的各項財物呢。
基爾用腳撥開身前的厚實樹葉,顯露了一個個出現(xiàn)在地面上的陷坑。
“夠多的啊,你們可真是夠閑的,挖這么多坑,跟兔子一樣。”
很快,基爾來到受傷盜匪跟前,先一把抓住這人的頭發(fā),將其頭臉全都提起來面對著他。
“說說,你這個家伙還能派上什么用場?才能讓我忽略你剛才做的事情。”
盜匪滿是因為疼而扭曲流汗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笑臉:“我們的老巢,我?guī)闳?,真的,就在不遠處!”
基爾哼了一聲:“既然就在不遠處,那我可以試著自己找?不還是一樣么?!?/p>
盜匪使勁擺動雙手:“不不不,陷阱不止一處,而是老巢山崗四周都安滿了,就只有一條,不,兩條進出的通道可以快速進入。”
基爾一手抓著這人的頭發(fā),將其稍微提起,一手輕輕的拍打著盜匪的臉龐。
只是輕輕的幾下拍打,對方一側(cè)的臉就腫了起來。
“我信不過你啊,要知道,投降者的信譽和生命,可是比油燈的火苗還要微弱的。輕輕一口氣,或者一陣涼風,滅了后就亮不起來?!?/p>
“能亮能亮!饒我一命,饒我一命,我就是剛才帶路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我們頭兒平時教的那套引人入陷阱的套路。真的,我是下意識就照著那條路線走了。走上前去沒幾步,我就真的后悔了!真的后悔!可我又怕說出口,你會殺了我!我只好將到嘴邊的話收起來,試一試能不能從陷阱里的逃生路線逃走??墒乾F(xiàn)在這樣,哎?!?/p>
盜匪說的涕淚橫流,也不知道是因為心里著急而流的眼淚鼻涕,還是因為腳掌被刺穿后疼的。
基爾沒說話,他手一松,將人丟在地上,自己盤算起來。
盜匪則嘴里罵罵咧咧的,全是罵的制作逃生路線的某個盜匪,內(nèi)容頗為惡毒,就不寫出來了。樹上不知何時落座的幾只夜行鳥類,也嘎嘎叫著,不知道是催促基爾動手殺人,還是在跟盜匪激情對罵。
“這樣吧,再給你個機會?!?/p>
基爾話說半截,盜匪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但,自己的命就看你自己的。你的腿是廢了,現(xiàn)在帶我去你們老巢,我攻破了那里,就在那個老巢放你離開,斷了腿的你,是獨自在你們老巢里待著,還是出林子自謀生路,你都自己選?!?/p>
“要把我丟在森林里?一個人?”
“怎么,不愿意?那我現(xiàn)在就帶人走了?你自己跟樹上的幾只大鳥玩耍吧。聽聽,它們似乎就是剛才吊尸樹上的鳥兒,而且還帶了它們的朋友過來。嘶嘶,這是迫不及待的等著你死了開飯呢!”
盜匪仰起頭,努力的辨認森林枝干樹葉上層聚集的一只只夜行鳥類。他沒有騎士那樣的好眼神,夜間也能看清許多東西,但只聽叫聲就能分辨出好幾種不同的鳥類在等著開飯。
他怕極了,因為騎士和那些年輕難民們不知道的是,這些小惡魔們可不是在等著開飯啊,只要滿身殺氣的騎士走開一段距離,那些嗅到血腥味的聰明混蛋們,就會看出他的無助與絕望,撲打翅膀落下來,聚在一起活生生的將他啄食生吃。
他和死在騎士手里的那些同伴,以前還將其當做無聊時的娛樂節(jié)目去觀看,看那些被他們故意劃傷身子流血,然后掛在樹上的家伙們,是如何被群鳥分食的。
沒想到,今日竟然還有輪到自己的一天。
他有些羨慕那些早早死在騎士手里的混蛋們了,至少死前是英勇戰(zhàn)斗,而不是如他一樣在精神上被折磨。
“我,我同意。請,請騎士大人,救我?!?/p>
這個盜匪沒怎么猶豫,便開了口。
基爾無趣的哼了一聲:“投降的家伙果然都不是什么硬骨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