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高聳的木頭圍墻內(nèi),除了火焰的噼啪聲之外,還有著不少人的哭喊,以及其中夾雜的興奮呼喊聲。
盜匪頭領皺著眉頭,朝著大門頂上的崗哨位置喊道:“上面的人!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誰!還不趕緊給我把大門打開!”
村子大門上方有身影閃動,但并未有人出來搭話。
‘鐵桶’心里一沉,不好的感覺又來了。雖然村子大門上并未有戰(zhàn)斗過的跡象,讓他稍感放心,可不詳?shù)念A感還是陣陣涌上心頭。
“我再說一次,把門給老子打開!不想活了是么!還是耳朵壞了?”
盜匪頭領越喊越生氣。
旁邊一個親信盜匪開口說道:“頭兒,這幫人可能是擔心出了差錯被責罰,所以根本不應咱們,也不開門。我想,他們這是打著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的想法,把村子里的火滅了,他們估計才有臉把門打開!”
“嗯,你說的有道理。上面的人聽著,我發(fā)誓不責罰你們,只處理負責看守村子的光頭那家伙,其他人無罪??彀验T打開!”
盜匪頭領又喊了一句。
可這回,隨著大門內(nèi)側(cè)有人新爬上去,一個人的身影背著村內(nèi)的火光冒了出來。
那是一個穿著厚實黑熊皮衣褲的健壯身影。這道身影來到大門上方的欄桿處以后,先是咳嗽兩下,然后掀開遮住面龐的布巾,露出了一張有著風霜摧殘的,中年人的臉龐。
“鐵桶,有段時間沒見了啊?!?/p>
中年人語帶笑意,用帶有調(diào)侃的聲音朝下面說道。
同時他還朝身后招了招手,隨即之前躲在大門頂上平臺內(nèi)側(cè)的七八個人也走了出來,一個個手里或抱著拳頭大的石塊,或者提著投槍,或手握獵弓。
竟是一個熟面孔都沒有。
盜匪頭領鐵桶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他緊皺眉頭,咬住了牙,一邊伸手示意身后眾人向遠處退去,一邊開口惡狠狠的喊道:“是你!該死的肯!你竟然偷襲我的地盤!忘了前兩個月咱們幾波人商量的事情了么?”
曾經(jīng)是知名傭兵的中年人朝大門外啐了一口:“不是該死的肯,是砍人的肯,記清楚了?!?/p>
頓了一下,他并未讓手下居高臨下的攻擊撤退的鐵桶等人,他開口說道:“商量?你管那叫商量?你們兩家一頭一尾的將這條商路截斷,是一口肉一口湯都不給我和我的兄弟們吃啊。我當時不同意,你是怎么說的?讓我再聽聽?”
已經(jīng)后撤三十多米的鐵桶站定了腳步,目光緊盯著同樣看過來的肯,一點點的說道:“當初是有些做的不好,但你知道,干咱們這行,盜匪,憑借的就是手里的本領與手下的兄弟數(shù)量。當初我都占優(yōu),你吃點虧也是應該的。事實上,我和吊死鬼那幫人沒將你的隊伍吃掉,已經(jīng)是給你留了幾分面子了。”
“哈!”‘砍人的肯’都被氣笑了:“哦,我還得感謝你們兩個?讓我和我的兄弟們吃了兩個多月的野菜野果?”
“你理解錯了,不是讓你吃苦,而是讓你帶上你的人,主動離開這片地方。呼,你仔細想想,到其他地方發(fā)展不好么?咱們?nèi)锶硕紨D在這片小地方,說實話,你不覺得太擁擠了么?別說三家了,就我跟吊死鬼那伙人在一條商路上,兩家我都嫌多?!?/p>
“這話你應該讓吊死鬼的人聽聽,我猜,他們估計打的也是一樣的主意?”
砍人的肯說了一個俏皮話,隨即整個人板起臉,怒喝道:“現(xiàn)在你看到了,也跟我談了,可以滾蛋了!滾遠點吧,我現(xiàn)在也覺得三伙人在一條商路上有些擠了。不過不同的是,這回該帶人離開的,是你,不是我!”
高處的肯這樣怒喝,底下的‘鐵桶’也只能咬著牙,大聲咒罵起來。
讓他帶著身邊這十來個人發(fā)動進攻,他也沒有那個膽量與本領。如果是中午人最多的時候,那他還有讓人砍樹做木梯進攻的打算,可今天至少一半的人都在劫掠難民隊伍過程中死傷掉了,人手和士氣根本就不夠。
“你這個家伙,暗算我,奪走我的村子,你就不怕我學著你的辦法,把你之前的村子拿下嗎?肯!回答我!”
鐵桶大聲的質(zhì)問道。
他的身邊,那十多個盜匪也一同呼喊起來,給頭領的話語增添威勢。雖然這些家伙心里面轉(zhuǎn)的卻是別的打算,畢竟有些人跟著‘鐵桶’拼死拼活才有了幾個供他們自己支配的奴隸,還有藏在村子里的個人財物,這些東西都是盜匪們拿命換來的,讓他們就這么放棄,實在是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