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背叛,我說的都是實話!”他這樣為自己辯解起來。
“或許吧?!崩习说拖卵燮?,隨后說道:“但也難以證實?!?/p>
“我……我……”士兵隊長還要說些什么,就被老矮人打斷:“把他嘴堵上,捆起來,一切等之后再判斷他的立場與言語的真假?!?/p>
老矮人一發(fā)話,立即有矮人從腰帶上解下繩索,拿出擦拭武器的動物皮毛,就要給士兵隊長綁縛起來。
士兵隊長剛要掙扎,卻與老矮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東西。于是他放棄了掙扎,順從的被綁起來,塞住了嘴巴。
也沒被看押在其他地方,矮人們此時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于是就將士兵隊長往后挪挪,以免給正面的戰(zhàn)陣造成什么阻礙。
畢竟那么大一個矮人被撂在地上,難免會在戰(zhàn)斗時絆住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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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士兵隊長被捆好放在隊伍后頭,原本混亂的矮人隊形又重新快速布置完成,還未等矮人們接到戰(zhàn)斗還是后撤的任何指令,老矮人竟然主動離開了自己中心的位置。先是擺手拒絕了旁邊人攙扶他的好意,隨后推開擋路的矮人戰(zhàn)士,又制止了眾人跟隨的動作。
“都先待在原地,做好隨時戰(zhàn)斗的準備。我要去跟那個人類騎士談談?!?/p>
老矮人是這么說的,這一下子把周圍其他矮人給說懵了。
跟人類談談,這不是士兵隊長剛才說的意思么,怎么你前腳才把他捆了,后面就自己冒險過去跟人類談判?
什么意思?
或許是明白周圍矮人的想法,老矮人主動解釋起來:“咱們的士兵隊長在忠誠上或許還有疑問,需要之后去核實。但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那份指控,或許是針對我的,但也指的是咱們在場的所有人也說不定。”
老矮人從要帶上拔出一把單手斧子,隨后高舉讓所有人看到——尤其是空地對面的人類們看到,然后將其丟棄在地上。
他隨后拒絕了隊伍最前排矮人‘石手’遞來的一面晶石盾牌,就這么空著手,雙手卸下了自己的頭盔。
露出了頭盔下自己花白帶一點灰的頭發(fā)與昨日受傷包扎過的地方。
“咱們的確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失去了矮人們最重要的品質(zhì)——勇氣?!崩习苏驹趹?zhàn)陣最前方,不,是戰(zhàn)陣外面,轉(zhuǎn)過身面對著他眼前這幾十個矮人。
“自從咱們的上一任士兵隊長,那個戰(zhàn)靴家的小伙子,外號‘鐵膝蓋’的士兵隊長,代表著大伙兒走出礦坑與山谷后,尤其他超過了約定的年份,依舊沒有回來時。哎,我就知道,許多人就此失去了勇氣?!?/p>
“不敢把脖子扭向山谷的外面,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看頭頂?shù)奶?。以前還有些人總是向新來的人類打聽外面發(fā)生的事情,那件事之后,許多人再也不問這些事了。大家于是開始懈怠起來,礦坑不再開辟新的礦洞,礦物的精煉也不再費心進行,畢竟煉制再多的金屬,也似乎沒有交到王國手里的一天?”
老矮人臉色莫名,有些遺憾,也有些如釋重負的樣子:“我也似乎失去了勇氣?總是給大家說再等等,再等等,等什么呢?我自己或許也不知道吧,只是用這種話來搪塞大家,堵住一些想要冒險出去的同伴的嘴。又或者,我只是替許多失去了勇氣的矮人,說出了大家想說又不敢說,只能我來說的話?!?/p>
“這樣一個封閉在小小山谷里的,由咱們矮人主導的平靜生活,或許也不錯?對嗎?”
不少矮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但這世界都是由諸神所裁定的呢,哪里有咱們這一小撮矮人能決定多少的事情呢?這世界啊,就如那熔爐中滾燙翻涌的鐵水一樣,一瞬間也沒有停息的樣子。哪怕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偏僻的山谷,都會有著各種意外發(fā)生。永恒的平靜或許并不存在?我以前或許覺得它有可能存在,但它其實沒有?!?/p>
“昨天,就在昨天,當我第一次試圖去阻攔那個外來的人類騎士時,我就有一種預感,那個我們或許想,又或許不想的改變時刻,或許已經(jīng)來了?!?/p>
“它如我每個噩夢中所預想的那樣來了,又超出了我噩夢的想象,用一種灑遍鮮血,帶來劇烈痛苦的方式徹底到來。說實話,它讓我感到害怕,我怕我們都會死在那個年輕人類騎士的手里。尤其是我看到咱們一個個優(yōu)秀的礦工,礦工戰(zhàn)士們受傷,被打敗,被戲耍。更厲害的戰(zhàn)士們打爛了村子中心也奈何不了那個家伙。”
“但還好,咱們士兵隊長雖然魯莽愚蠢,但他至少用自己的安全歸來,讓我看到一件事。矮人的鮮血在這場巨變中流撒了,但卻沒有付出生命的代價。那個帶來變化的人類騎士,他或許是善意的?!?/p>
說到這里,老矮人頓了一下,隨后鄭重的說道:“或許,這已經(jīng)是偉大的諸神們,給咱們這些被遺忘的可憐家伙們,安排的最好結(jié)局了。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勇氣接過諸神們遞來的黃金樹枝,那或許咱們這些膽怯者們,也只有溺死在水里一個結(jié)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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