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士兵沒直接回答耶魯巴的問題,而是第一時間看向副官彼羅,見彼羅微微點頭后,他才開口說道:“是的,大隊長,我沒有別的鞋子了,除非赤腳,不然我就只能穿這雙破爛戰(zhàn)靴?!?/p>
這個年輕士兵腳上的戰(zhàn)靴多有磨損,甚至前面漏了個洞,一個粗糙的腳趾正從那個洞伸出來。
“把鞋子脫下來,拿起來給大家看看你的鞋底!”耶魯巴毫不客氣的繼續(xù)命令道。
年輕士兵還是看向彼羅,見彼羅同意后,才不情不愿的將破爛又發(fā)臭的戰(zhàn)靴脫下,他臉上帶著不忿:“你們覺得是我殺的人?怎么可能?不說我跟杜達夫關系要好,別列奧克那么厲害,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平常都是別列奧克訓練我們這些人的武藝,他一個能打三個我呢!”
周圍不少士兵都點頭同意,年輕士兵大多都被別列奧克訓練過一些武藝,知曉那個老兵的本事有多強,不覺得憑借他們自己偷襲,能順利的干掉別列奧克這個老兵。
而等到臭戰(zhàn)靴被脫下,年輕士兵將其拿在手里給周圍人展示鞋底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士兵的戰(zhàn)靴底部非常干凈,并未有沾染血跡的痕跡。
耶魯巴哼了一聲,他用手指了指腳下營帳外殘存的血跡,一臉肯定的說道:“兩個才死的人不可能自己踩著血跡外出,所以營帳外的這些血跡,肯定是那個卑劣的兇手留下的?!?/p>
周圍的士兵們聽見后紛紛議論起來,雖然很多人不滿耶魯巴,但對耶魯巴的這個判斷卻是信服的。
而這時候副官彼羅則蹲下身子指了指地上的血跡,用看似疑惑,其實聲音很大的音量說道:“人是昨晚被殺的,鮮血流了營帳一地,我猜兇手一定沒注意到自己的鞋子踩到了那些鮮血,所以殺完人后,直接就離開,并且在營帳外留下了一些不太顯眼的痕跡?!?/p>
耶魯巴高聲補充道:“所以,只要咱們沿著這些些微的血跡,就能找到那個可惡的兇手!”
他隨后辨認一下方向,立即指著人群包圍的一個方向喊道:“都讓開,都讓開!”
人群分開,耶魯巴和彼羅兩人紛紛沿著不多的一點痕跡,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周圍士兵們紛紛讓開,然后跟上兩人,再也沒人去管死掉的兩個士兵了。畢竟他們都是刀尖上滾過來的,見識過了太多的死亡,哪怕是兩個同伴的被殺,也沒讓士兵們有太多的恐懼,他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干的這種事,以及這種事情會不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畢竟看人被殺沒什么感覺,但被殺的可能落在自己頭上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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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碎的石子地面,留下的痕跡并不多,但還好人是昨天晚上被殺的,而現(xiàn)在才是清晨,營地里來往的人數(shù)并沒多少人,因此那些微的痕跡才沒有徹底被毀。不時就能看到一兩塊沾染了新鮮血跡的散碎石子在地上,或者是一小塊沾染了血液的泥土。
耶魯巴心里思索著,有些猶豫如果動手的人真的是他這邊的手下該怎么辦?
如果就是彼羅那邊的人自己內訌殺了人,或者誣陷他這邊的人,那他肯定要大肆發(fā)作,趁機拆散對方的信任與聯(lián)系,將士兵們徹底掌握在他的手里。但如果真是他的手下私自動了手?他眼睛一轉,便想起了一條手下之前給他匯報的消息。
負責圍墻巡邏的那隊精銳士兵中,有兩人似乎手腳一直不太干凈,他們經(jīng)常趁著士兵們的營帳沒人,偷偷拿取士兵們個人的值錢東西。如果要背黑鍋的話,讓這兩人去背上這個殺人的責任,也是能勉強搪塞過去的。
之前他聽聞了這些消息,一直沒處理那兩人,就是念在對方是隊伍里的精銳,雖然手腳不干凈,但一直對他本人倒是忠心耿耿。
但如果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不得已也只好將這兩個人推出去抵擋一下了。
想到這里,他一邊跟彼羅檢查地上不多的痕跡,一邊叫來了一個他的護衛(wèi),貼著耳朵小聲交代了對方一些事情。
被交代事情的護衛(wèi)士兵明顯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表示明白。
隨后這個護衛(wèi)不引人注意的混入人群中,但沒有隨著人群移動,而是默默的朝著剛才被殺兩人的營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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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此時則騎乘著靈犬大鼻子返回了距離敵人據(jù)點十公里之外的前進營地。
再次見到基爾,營地里的所有人都很高興,巴塔爾教士更是拿著昨天伏擊運糧隊伍的戰(zhàn)功記錄文件要交給基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