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血陣……”蘇離倒吸一口涼氣,“古籍里說,這是南詔最狠的殺陣,需要用九百九十九人的血祭才能啟動(dòng)。一旦啟動(dòng),陣內(nèi)的血煞會(huì)吞噬一切活物?!?/p>
羅烈拍了拍玄鐵巨斧:“九百九十九人?老子一個(gè)人就能砍翻他們!”
“沒用的?!睏钌侔讚u頭,“血陣的陣眼在墓門后,必須用四門的信物才能破陣?!彼聪蜿悊?,“星圖、蟬符、斷斧、分金印……四件信物合璧,才能鎮(zhèn)壓血煞?!?/p>
陳啟摸出懷中的四件信物。星圖殘片、摸金蟬符、搬山斷斧殘片、發(fā)丘分金印碎片,四件信物在掌心泛著微光。他將它們擺成北斗七星的形狀,與石碑上的燈籠圖案重合。
“四門同輝,破陣!”陳啟低喝一聲。
四件信物同時(shí)爆發(fā)出刺目金光!石碑上的綠燈籠突然熄滅,墓門后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陳啟感覺有滾燙的力量從血脈中涌出,順著信物流向墓門——那是四門祖輩的血脈之力,正在與血陣中的怨氣對(duì)抗。
“阿啟!”蘇離扶住搖晃的陳啟,“你怎么樣?”
“沒事?!标悊⒈犻_眼,瞳孔里的金光漸漸褪去,“陣眼……被暫時(shí)鎮(zhèn)住了?!?/p>
羅烈掄起玄鐵巨斧,砸向墓門。墓門是青銅澆筑的,表面刻滿猙獰的鬼面,斧刃劈在門上,濺起一串火星?!斑@門……硬得很!”
“用炸藥!”羅烈從懷里掏出炸藥包,“老子就不信炸不開!”
“不行!”楊少白連忙阻止,“炸藥會(huì)破壞墓室結(jié)構(gòu),萬一血煞跑出來……”
“那你想怎樣?”羅烈瞪眼,“難道要我們用手掰?”
陳啟突然抬頭。他的星軌紋路與墓門上的鬼面紋路產(chǎn)生共鳴,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三百年前,搬山派掌門鐵牛用鎮(zhèn)山斧劈開九幽血陣的墓門,斧刃上沾的不是血,而是……水!
“是水!”陳啟突然喊道,“南詔王怕水!墓室的機(jī)關(guān)用水啟動(dòng),血陣也怕水!”
蘇離眼睛一亮。她摸出腰間的水囊,將里面的清水潑向墓門。清水接觸青銅門的剎那,門上的鬼面紋路突然泛起漣漪,發(fā)出“滋滋”的腐蝕聲!
“有用!”羅烈大笑,“老子早說過,水是萬能的!”
四人合力將水囊里的水全部潑向墓門。青銅門上的鬼面紋路逐漸溶解,露出下面暗紅色的門閂。羅烈掄起玄鐵巨斧,一斧劈開門閂!
“轟——!”
墓門緩緩打開,一股陰冷的風(fēng)從門內(nèi)吹出。風(fēng)中帶著濃郁的血腥氣,還夾雜著金屬銹蝕的味道。陳啟感覺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門后盯著自己,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走。”他深吸一口氣,率先走進(jìn)墓門。蘇離、羅烈、楊少白緊隨其后,四件信物在陳啟懷中微微發(fā)燙,像四顆跳動(dòng)的心臟。
墓室里的景象,比他們預(yù)想的更加震撼。這是一個(gè)巨大的圓形石室,穹頂鑲嵌著數(shù)百顆夜明珠,將整個(gè)墓室照得亮如白晝。石室中央,是一座用青銅澆筑的祭壇,祭壇上擺著一個(gè)巨大的青銅鼎,鼎中盛著半鼎暗紅色的液體——是血!
“是九幽血陣的核心?!睏钌侔椎穆曇舭l(fā)顫,“鼎里的血,是九百九十九人的血混合而成?!?/p>
祭壇周圍,立著九根青銅柱,每根柱子上都刻著活人跪拜的浮雕。柱子頂端,各懸著一盞燈籠,燈籠里燃燒的不是油,而是……人的頭發(fā)!
“這些是……”蘇離捂住嘴,“是守陵人的頭發(fā)?!?/p>
陳啟的星軌紋路突然劇烈跳動(dòng)。他看向祭壇上的青銅鼎,鼎身上的紋路與星圖殘片如出一轍?!八拈T信物……”他低聲說,“能鎮(zhèn)壓血陣的,不是別的,是四門的血脈。”
他將四件信物放在祭壇上。星圖殘片、蟬符、斷斧、分金印,四件信物與青銅鼎接觸的剎那,鼎中的血突然劇烈翻滾!血浪中浮現(xiàn)出四門祖輩的身影,他們手持各自的信物,與鼎中的血煞廝殺!
“殺!”陳啟大喝一聲,洛陽鏟砸向青銅鼎。羅烈揮舞玄鐵巨斧,劈向九根青銅柱。蘇離將水囊里的水潑向燈籠,楊少白則用發(fā)丘分金印碎片劃破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滴在祭壇上。
“轟——!”
青銅鼎炸裂成碎片,血煞被四件信物的力量壓制。九根青銅柱上的浮雕紛紛崩落,燈籠里的頭發(fā)燃燒殆盡。墓室里的血腥氣漸漸消散,夜明珠的光芒重新變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