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陳啟拉起蘇離的手,“水冢的門要開了。”
四人跑到石門前,門楣上的“水?!倍滞蝗环浩鸺t光。門內(nèi)傳來水流奔涌的聲音,混著若有若無的琴音。
“是楚國的編鐘?!睏钌侔纵p聲道,“楚莊王的寵妃愛聽編鐘,這琴音是她的魂魄在作祟?!?/p>
陳啟握緊玉玦,玉玦與門楣的紋路完美契合。他將玉玦按在門上,門緩緩開啟。門內(nèi)是個巨大的穹頂石室,中央懸浮著一具水晶棺,棺中躺著個身穿錦緞的女子,面容嬌美,手腕上戴著串珍珠手釧。
“是寵妃!”蘇離驚呼,“她手腕上的手釧,是用南海珍珠串的,和史書記載的一樣!”
羅烈剛要上前,水晶棺突然發(fā)出刺目的白光。女子的手釧“啪”地斷裂,珍珠散落一地。她的雙眼猛然睜開,瞳孔泛著幽藍,口中發(fā)出尖銳的叫聲:“擅闖者,永鎮(zhèn)水冢!”
“是尸變!”楊少白大喊,“快用發(fā)丘派的‘鎮(zhèn)尸釘’!”
蘇離從包里掏出七枚青銅釘,釘身刻著“鎮(zhèn)”“尸”“釘”三字。她將釘子甩向女子,釘子卻像扎進棉花里,毫無反應(yīng)。
“沒用!”羅烈掄起斧頭劈向水晶棺,斧刃劈在棺蓋上,濺起一片火星,“這棺是用隕鐵打的!”
陳啟盯著女子的手腕,突然發(fā)現(xiàn)她腕間的傷口里滲出黑血。他將摸金鏟探入黑血中,鏟身突然泛起金光?!笆鞘?!”他大喊,“用化尸粉!”
蘇離抖出瓷瓶,將化尸粉撒在女子身上。黑血遇到粉末,立刻冒起青煙。女子的尖叫聲漸漸弱了下去,最終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水晶棺緩緩打開,里面躺著具白骨。白骨的鎖骨處掛著塊玉牌,玉牌上刻著“莊王賜妃”四字。在玉牌下方,壓著卷竹簡。
“這是……”楊少白展開竹簡,“是寵妃的日記?!?/p>
日記里寫著,楚莊王為博寵妃歡心,命四門祖師打造水冢。四門祖師本不愿為暴君效力,但莊王以“四門合一”為條件,逼迫他們在水冢中布下機關(guān)。寵妃知曉真相后,以死相抗,在棺中留下線索,指引后人破解四門的秘密。
“原來如此……”蘇離輕聲道,“四門祖師是被莊王脅迫的?!?/p>
陳啟摸著白骨上的玉牌,突然發(fā)現(xiàn)玉牌背面刻著行小字:“四門信物,合則生,分則死?!?/p>
就在這時,石室突然劇烈震動。穹頂?shù)氖瘔K開始墜落,水晶棺也跟著搖晃。
“快走!”羅烈劈開側(cè)面石壁,露出條狹窄的通道,“水冢要塌了!”
四人順著通道狂奔,身后的石塊不斷墜落。就在他們沖出水冢的瞬間,整座石室轟然倒塌,激起漫天塵土。
江面上,烏篷船已經(jīng)被碎木板沖得七零八落。陳啟望著渾濁的江水,懷中的竹簡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竹簡最后一頁寫著:“云夢澤深處,有座‘星隕臺’,四門合一的秘密,盡在其中。”
“星隕臺……”楊少白喃喃道,“史書里沒記載過?!?/p>
羅烈抹了把臉上的泥水,咧嘴笑道:“管他什么臺,老子祖師爺說過,只要是寶貝,咱就能挖出來!”
蘇離望著江面上的霧氣,藍瞳里閃過一絲擔憂:“但愿星隕臺里,沒有比水冢更厲害的機關(guān)。”
陳啟將竹簡收進懷中,摸出那半枚青銅釘。釘身刻著的“天師”二字,在陽光下泛著淡金色。他望著遠處的山巒,輕聲道:“下一站,星隕臺?!?/p>
烏篷船的殘骸在水面上打著轉(zhuǎn),漸漸被江水吞沒。四人踩著礁石,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岸邊走。風里傳來若有若無的琴音,混著江水的咆哮,像是在訴說著三百年前的秘密。
而在他們身后,水冢的廢墟中,一塊刻著“四門合一”的石匾,正緩緩沉入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