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問,可這個時候卻又沒了剛才那份勇氣,再一感受,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卻已冷汗直流,沾濕了衣服。
不敢再問下去了。
而陳長生到頭來也沒有解釋所謂的‘蜉蝣’到底是什么,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
張老頭就這么坐著,也不敢再說話。
酒肆里尤為沉默。
直到陳長生喝完了那一壺酒,這份沉默才被打破。
陳長生問道:“我記得,你好像不曾娶妻,所以也沒個子嗣,對吧?”
“是嘞?!睆埨项^答了一句。
陳長生接著說道:“就沒想著把你這釀酒的手藝給傳下去?”
張老頭回答道:“如今世道好了,坊里歲數(shù)小些的都去外邊了,又有幾個樂意留下來的學我這手藝的?!?/p>
“那不成?!?/p>
陳長生搖頭道:“你要是去了,這秋月釀,我豈不是沒得喝了?!?/p>
張老頭張了張口,說道:“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陳長生笑了笑,道了一句。
“不為難你?!?/p>
酒也喝完了,他提起了酒葫蘆系,起身似乎是要走了。
在陳長生起身的那一瞬間,張老頭的心里也仿佛有快大石頭落地了。
陳長生一只腳邁出了酒肆,卻是忽的回頭看向了張老頭。
“三年后我再來?!?/p>
陳長生說道:“記得提早準備好秋月釀?!?/p>
“誒。”
張老頭連忙答應了一聲,說道:“先生您慢走!”
在他的注視之下,那位先生慢慢的隱入了坊間,再也不見了身影。
張老頭長舒了一口氣。
回到酒肆之后,他便癱坐了下來,一陣恍惚,半晌都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