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姐以后一定要常來玩玩,我請你喝酒啊,我們這里的調(diào)酒一絕,十五姐經(jīng)常來喝的……”
下到一樓的時候,從底下賭場上來的幾個人看見上面來的人,腳步一頓,視線在宋玉珂和服務生身上掃過,連忙哈著腰往旁邊站,示意著宋玉珂先出門。
幾人身上的服飾打扮都是小老板的架勢,若是在白貓館里打了照面,都得是宋玉珂彎著腰笑臉相迎,沒想到到了金銀口,走了不一樣的樓梯,待遇就大相徑庭了。
這都是借了柳山青的勢。
這機會來之不易,宋玉珂倒也沒客氣,大大方方地往外走,一出門就是一輛的士,她坐在后座,看見服務生招呼著司機說了目的地,還往司機手里塞了車費,司機踩上油門前,那服務生招著手和她依依不舍地惜別。
“阿玉姐,下次來直接找我啊,我是小一,一二三的一”
后面的話跟著車子的轟轟聲遠去。
宋玉珂靠在后座,路邊的流浪漢和乞丐正收拾著毯子,似乎準備尋找過夜的地方;光鮮亮麗的醉鬼路過他們,一腳踢開乞丐的飯碗,嘻嘻哈哈地愚弄著人玩;支著攤子的老板腦門上浮著一層油亮亮的光,差使著穿著破爛的衣服的小孩給客人端酒倒茶……
有些人到死都想著怎么才能吃得飽飯,有些人到死都有花不完的錢。
離港,一半泥土堆起,一半金子鑄就。
車子行駛過中環(huán)路,十八堂的牌頭依舊招眼,暮色剛起,街燈圍著觀音廟光彩溢目,高樓別墅仿佛有用不完的電,赫赫揚揚,那房頂上金澤閃閃,顯出一派華貴。
站在白貓館門口的時候,宋玉珂望一眼牌頭,注意到了以往不曾注意到的地方,大約是歷經(jīng)年月的緣故,大門的邊角都些許掉漆,露出細小的瘢痕。
不如金銀口的金牌頭好看。
“怎么樣了?”
阿鳳早就等在了大廳休息區(qū),一見宋玉珂回來,就迫不及待地迎上來,望一圈周圍,特意壓低了聲音,“十五姐來不來?。俊?/p>
宋玉珂心情還算不錯,卻故作平靜,快步走到前臺,這才看著阿鳳笑起來。
“預定明天的888,阿鳳的場?!?/p>
我撕爛你的嘴。
“888?”原本還緊張兮兮地阿鳳忽地一愣,而后一驚,幾乎要跳起來:“那不是頂樓嗎?你喊來山姐了?”
“沒有,山姐騰地兒犒勞犒勞三位姐姐。”
宋玉珂敲敲大理石臺面,底下的前臺瞄了她一眼,抽出登記用的卡紙來,嘴里的口香糖嚼得漬漬響,聽得人牙酸。
卡紙從宋玉珂手上一帶而過,前臺嘴角勾起輕蔑的笑。
“888包房呢,是山姐的包房,從來都是毛媽媽的場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