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么塊瘦魚干,半死不活的,我用的著這么大費周章地給自己招惹麻煩嗎?”
宋玉珂回頭看看海上幾個破破爛爛的漁船,相比起街上的餐廳賓館來說,這幾家魚排餐廳真是夠寒酸的。
她覺得不值當,但是又不甘心,還狠不下心。
對面的小巷中一個胖乎乎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左手提著那只眼珠子都渾濁了的死狗,屁股后面還跟著一只走一步顫兩下的小奶狗,路過的一群小孩呼啦啦地騎車沖下坡,飛出去老遠,還能聽到‘死肥豬’的嘲笑聲。
阿丟咬著唇肉,狠狠吸著鼻子,看樣子是不想讓自己哭出來。
宋玉珂看了她好一會兒,和阿丟要對視上的一瞬間,宋玉珂立刻轉開視線。她拍了一下旁邊準備抽煙的黑衣服,黑衣服收掉煙。
只聽宋玉珂說:“讓飛機五點來接。”
“做干凈點。”
-
下午四點半,海濱碼頭。
貨輪、漁船和游艇穿梭在港口,這個時候的海貨市場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收攤,商販將未售出的海鮮存放到冷柜中,或者打包運往其他地方售賣,幾個精明的市民圍在快要收攤的攤位前搶購打折的海鮮……
現(xiàn)在是一天的碼頭中最后一個熱鬧的時間點,她們都在忙活著自己的事,沒有人去關注今天的碼頭停靠了什么船,船上下來了什么人。
大臉趴在船上,喊道:“山姐,吃個晚飯再去漁場口接人,來得及?!?/p>
島上飛過來少說要三小時,中間還要??考佑?,加上海上的風浪會影響直升機的穩(wěn)定性和飛行路徑,飛機需要根據(jù)風浪的方向和強度調整飛行計劃,按出發(fā)時間算,估摸著也要五六點才能到。
來接人的黑車緩緩??吭诮诌?,柳山青擺擺手,示意大臉可以回去了,帶了兩個人往漁場口的方向去。
幾個原本坐在碼頭聊天的漁民站起來讓路,和黑車擦肩而過,視線順帶掃了一眼車子。
柳山青目不斜視,習慣性地去拿報紙。
司機看了眼后視鏡,說:“山姐,有人跟。”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p>
柳山青很快又合上了報紙,她壓壓山根,坐了一天一夜的船,看兩行字就犯開始惡心了。
不過幾分鐘,碼頭的哄吵聲變成了機器運作聲。中環(huán)路鬧得再兇,新金銀口的工地倒是一點沒受影響,這些工地人只管拿錢辦事,工程干好了就行。
過了工地就是漁場口,這邊的工地慢許多,磨磨蹭蹭的,還沒起到圍欄高。
“山姐,喬家的人”
司機緩緩??吭谄狡碌膲慰?,前面站了一排人,喬千嶼打頭。柳山青沒打算下車,打開車窗,看向喬千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