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機會也伴隨著巨大的風險。蝕骨鼠群可不是溫順的兔子,那是能吞噬一切活物的災厄。一旦監(jiān)控失效而鼠群涌入,他這重傷未愈的身板,帶著行動不便的父母,瞬間就會被淹沒,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他必須提前準備!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資源,在這絕境中,搏出一線生機!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被他精心照料的土地,尤其是那幾株特殊的“靈植”地薯。它們蘊含的純凈生機,或許能在關鍵時刻補充體力…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他需要更直接的力量。武器,或者…能夠制造混亂、阻擋鼠群的東西。
他想到了那次引爆地脈能量的“意外”。那種混亂而狂暴的沖擊波,對付密集的鼠群,或許有奇效?
但這個想法極其危險。地脈能量如同火藥桶,稍有不慎,敵人沒炸到,先把自己送上天。他需要更可控、更定向的利用方式。
他的思維回到了對能量屬性的研究上?!霸陝印睂傩钥梢砸l(fā)爆燃,“鋒銳”可以強化物品…那么,有沒有某種屬性,能夠產(chǎn)生強烈的排斥、震懾或者…針對性的殺傷效果?
他回憶起掛月峰修士操縱金戈煞氣時那股銳利無匹、斬斷一切的氣息,以及蝕骨鼠群本身散發(fā)出的那種陰冷、貪婪、帶著腐蝕性的能量場…
或許…可以嘗試引導“鋒銳”和某種針對“陰冷”、“死寂”屬性的能量,進行組合?
這個想法讓他興奮起來,但也深知其難度。這已經(jīng)超出了簡單引導的范疇,近乎一種粗淺的“能量編織”或“符箓構建”的雛形了。
他沒有符紙,沒有朱砂,沒有法器。他有的,只有這片土地,地脈的能量,以及…一些不起眼的材料。
他再次開始收集。這次的目標是:質(zhì)地最堅硬的幾小塊濁晶;韌性最好的藤蔓纖維;甚至…他還借口“加固窩棚門框”,向“鷹眼”申請了一小段廢棄的金屬線(來自某個損壞設備的內(nèi)部),理由是擔心鼠群突破后,單薄的木門無法提供任何防護。
這個請求合情合理,“鷹眼”在檢查了那截確實毫無技術價值的廢金屬線后,批準了。
王默然如獲至寶。他利用恢復更多的精神力,開始嘗試更復雜的加工。
他選擇了一小塊薄片狀的濁晶作為“基座”。然后,極其小心地,同時引導一絲極其微弱的“鋒銳”屬性能量絲線和一絲他新分辨出的、帶著微弱“破邪”或“陽炎”意味的能量絲線(這絲能量非常罕見,需要在地脈能量流經(jīng)某些特定礦物節(jié)點時才能捕捉到一絲),讓它們以某種特定的角度和頻率,緩緩纏繞、沁入那濁晶薄片之中。
這個過程比引導能量滋養(yǎng)植株困難百倍!兩種不同屬性的能量極難控制,稍有不慎就會相互沖突、湮滅,甚至引發(fā)小范圍的能量紊亂。他失敗了無數(shù)次,精神力幾近枯竭,頭痛欲裂。
但他沒有放棄。鼠潮的威脅如同鞭子,抽打著他不斷壓榨自己的極限。
幾天后的深夜,他幾乎快要成功將兩絲能量穩(wěn)定地固化在濁晶薄片內(nèi)部時,意外發(fā)生了。
那兩絲能量在即將達成平衡的剎那,忽然產(chǎn)生了意想不到的共振,引動了周圍空氣中游離的、極其稀薄的同類能量!
嗡!
濁晶薄片猛地一震,表面瞬間閃過一道刺目的白芒,一股銳利而灼熱的氣息驟然爆發(fā)!
雖然極其微弱,持續(xù)時間不足零點一秒,但那瞬間的能量峰值,猛地撞上了能量波動記錄儀的監(jiān)測閾值!
刺耳的警報瞬間在監(jiān)測站響起!
“檢測到異常高能反應!屬性:混合(鋒銳陽炎)!強度:一級警戒下限!位置:目標窩棚內(nèi)部!”“鷹眼”冰冷急促的聲音立刻從腕式監(jiān)測器炸響!
王默然心臟幾乎停跳!該死!
幾乎是本能反應,他猛地一拳砸向自己的左肩傷口!
“噗!”本就未曾完全愈合的傷口瞬間崩裂,鮮血頓時涌出,劇痛讓他眼前一黑,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極其真實的痛哼!
同時,他精神力瘋狂運轉(zhuǎn),不是壓制,而是引導著那尚未完全散逸的、灼熱而銳利的能量氣息,猛地沖向傷口溢出的鮮血!
嗤!
一股輕微的血霧蒸騰而起,帶著一絲奇異的、混合了血腥氣和能量灼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