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千嶼呢,是海濱那塊兒的老大,她家以前是打漁賣魚的,以前廢土的時候不愁吃不愁喝,占了地就不肯讓一步。
“不過從她媽媽那一輩起日子就好過一些了,光吃魚多沒勁,得找點能立足的買賣了,所以她媽就開始倒騰貨船搞幫人偷渡的生意了?!?/p>
這事常見,偷渡來離港的人不少,早年低保區(qū)就有不少留族的男人,為的就是留在離港。
“從大陸那邊過來的人?”宋玉珂問。
“從哪里來的都有,還有出去的,只要是能賺錢的事,她們都敢接的。”
“那和我賺錢有什么關系?”
搞什么買賣都和她沒關系,她只是個開場子的負責人,難不成還能被人賣出去。
“她媽以前年輕的時候加入過十八堂口,當時還和前任話事人蓉姨爭奪話事人的位置,她媽在漁場口的生意還不錯,和蓉姨在堂口稱得上是平起平坐?!?/p>
“后來,投票結果出來,她媽當天就和元老堂的幾位約了會面,沒人知道她們在里面說了什么,只知道她媽出來的時候把砍刀劈在了茶攤的桌子上,就再沒來過中環(huán)路。”
“會里所有人都明白了,喬家這是退出十八堂口的意思了。”
“還可以退?”宋玉珂問道。
“你有勢力,別人拿你沒辦法,當然就可以退了?!笔逍飸T常藏刀:“怎么?你還想著退會?”
“我沒這個想法啊,十五姐,別瞎說啊?!?/p>
宋玉珂還記得堂規(guī)十三,今入十八堂,不得懊悔嘆息,如有此心者,死在萬刀之下。
十五輕哼一聲,不置可否,又說:“喬千嶼接手漁場口兩年,重新開始接了十八堂的生意,這兩年正好是離港最混亂的時候,她和她媽不一樣,她眼里只有利,也最重權,海濱的生意她全都要?!?/p>
宋玉珂聽到十五踩了踩腳下的地。
“連這塊地她也想要,這個喬千嶼很貪的,你要是被她惦記上了,想死都找不到地方去死,除了被她扔,沒有別的活路的。”
“我怎么可能被惦記上啊,十五姐,你瞎說什么”
十五顯然不是來聽宋玉珂的解釋的,直接打斷她,語氣沒什么起伏,不過話里話外都是顯而易見的恐嚇。
“你去白貓?zhí)美锩骐S便找個人問問,以前那些個有名氣的藝人誰沒有跟過喬千嶼,鬧著要離開白貓?zhí)萌ハ砀#詈筮€不是被人一丟,灰溜溜地跑了回來,有幾個想不開的,死在喬千嶼床上,她都不會看一眼?!?/p>
“好歹是我?guī)氵M的十八堂,這種事情還是要提醒你的,叫你別因為一點好就把自己賠進去了。”
十五看似是好心的勸導,手臂卻圈上宋玉珂的脖子,扣得死死的,“還有,你不是藝人,隨便跟著誰跑了,都沒人管你,你是十八堂的人,說什么不該說的什么,都要搞清楚,別腦子一混,什么話都往外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