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珂很快就被推著換上了白襯衫黑西褲,挽著頭發(fā)筆筆直直往監(jiān)視器里一立,還真有點亦正亦邪的意思了。
“就這樣,解扣子,灑點水,人補上去,搞點那什么情調(diào)你們兩個挨緊點,別磨蹭,趕緊趕緊平時你那種勁勁的演出來就行了……”
猴姐就是搞黃色碟片起家的,拍得電影多多少少都帶點這種意思,不過,她們現(xiàn)在說話都好聽,把這種叫作藝術(shù)。
宋玉珂摟著小藝人的腰,小藝人的手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圈在她身上,吊著一雙嬌氣靈動的眼睛,一眨眼就入了戲,活脫脫一個持寵而嬌的小女友。
小藝人光著腳丫子踩爛橘子,然后蹍上地上演員的臉上,笑得輕蔑:“不要浪費糧食啊,社會敗類?!?/p>
宋玉珂演壞人簡直手到擒來,抬腳壓在對方的肩膀上,然后緩緩施力,把人推進(jìn)了泳池里。
她的角色在這場戲里沒有臺詞,只要面無表情地垂目看著在泳池里掙扎的人,神情冷漠。
“好!”
試的第一場戲簡單,完全可以過關(guān)。
陶奕上前去詳細(xì)說了人物動機(jī)和性格,調(diào)試過后又拍了兩條,確定沒問題后,就定了宋玉珂友情出演。
后面的戲宋玉珂都會借著自己不會拍戲,先和藝人私下多試幾場,然后再叫人開機(jī),直到把戲補完。
忙活到深夜,宋玉珂困得打哈欠,“怎么樣?沒浪費你的膠片吧?”
宋玉珂在片場里要擺架子也無所謂,偏偏宋玉珂真是個什么身份辦什么事的人。
不是沒人勸過猴姐,宋玉珂就是個麻煩,別惹事上身。
猴姐就一句話,“宋玉珂是個識時務(wù)的。”
猴姐點著煙醒神,聞言笑了笑,“還是你夠意思對了,我提醒你一句,那幾個不安分的藝人對陶奕都有點說法,你真要好好和陶奕說一說,別到時候遭人揍了,她還不知道去哪里哭?!?/p>
哪幾個藝人,宋玉珂心里有數(shù),無非就是選上又被換掉的那幾個。陶奕到底是年輕人,有自己的執(zhí)著,只管怎么好怎么拍,一點不管人情世故。
猴姐能看在宋玉珂面子上這么給陶奕面子,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
“我回去和她聊聊?!彼斡耒嫒杂苫瘖y師在她臉上涂涂抹抹著卸妝,左右看了一圈,“她人呢?”
“哦我都忘記了?!?/p>
猴姐一摘帽子,整個頭貼成一頂油亮的泳帽,她兩手抱著腦袋用力搓了搓,像是終于想起來了似的,含糊道:“……那什么,山姐來好一會兒了,把人叫走小半鐘頭了,我怕影響你拍戲來著……不過,聽幾個小工說就在外面,應(yīng)該沒什么事?!?/p>
柳山青真是閑下來了,前兩天爬山算命,今天又來片場。
片場外安靜而平和,擺弄器材的小工竊竊私語著藝人的八卦,宋玉珂拆著頭發(fā)里的小卡子路過,幾人立刻問了好,等人一過去,話題就從小藝人身上變到了宋玉珂身上。
“山姐來這里還能因為誰啊?肯定就是因為她啊,明明說是被派去了海濱,現(xiàn)在還不是在這里混聽說她之前還打算出家的,第二天,山姐和十五姐就上香山去了我的天奶奶,真是離港的獨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