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收回來的時候一頓,宋玉珂看到了樓下熟悉的黑車,黑衣服靠在柱子上抽煙,和門童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一大早的,柳山青來白貓館干什么?
宋玉珂想了想,回頭看了眼門,輕著腳步走到門口,耳朵貼在門上,果然聽到了兩個人似有似無的說話聲,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一點(diǎn)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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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差不多就可以回海濱了。”
柳山青推開走廊的窗戶,太陽斜斜落進(jìn)來,像融化的鐵漿一樣灑下來,炙熱滾燙,空氣燃燒化成虛無的波浪,她瞇了瞇眼睛。
“喬千嶼又找你了?”十五灌了兩口涼水,“靈兒在那里不是挺好的么,非要我去?”
“靈兒不擅長和人打交道?!?/p>
轉(zhuǎn)身背對陽光,柳山青回頭看一眼十五,十五唇上的血痂被涼水浸得有些發(fā)紅,視線稍稍下移,落在她手背上的紅痕,平靜勸說:“宋玉珂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別在這里耽誤她?!?/p>
十五把水杯放在窗臺上,不滿反駁:“我耽誤她什么了?”
“山姐?”
宋玉珂手指順著頭發(fā)從隔壁走出來,看到兩人的時候腳步一頓,好似有些驚訝。
“這一大早的,山姐,您怎么來了?”
宋玉珂咧著一口白牙笑得面如春花,吊帶背心灰短褲,纏繞上臂的紅色紋身從發(fā)隙中微微顯露,應(yīng)該是剛洗完臉,下巴還滴答著水珠子,睫毛好似都在陽光底下熠熠閃光。
柳山青回:“順路?!?/p>
宋玉珂“哦”了一聲,問,“山姐順路去新口嗎?”
十五抬眼看了眼宋玉珂,正想開口,柳山青就又說了句‘順路’,她只能憋下了到嘴邊的話,看著宋玉珂快步走回房間里,里面窸窸窣窣一陣響,再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換好衣服了。
“麻煩山姐順路送我一程?!?/p>
柳山青沒說什么,只在走之前囑咐十五早點(diǎn)去海濱和靈兒交接,十五含著冰水應(yīng)了一聲,不甘不愿地吊著手送走了柳山青、和蹭車回家的宋玉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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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媽媽進(jìn)了甜ay的場子?”
柳山青習(xí)慣性地拿起報(bào)紙。
宋玉珂“嗯”了一聲,提醒道:“山姐,當(dāng)心暈車?!?/p>
柳山青翻報(bào)紙的手一頓,瞥了眼宋玉珂,還是那句話,“你管我?!?/p>
討好算是例行公事,宋玉珂笑了一下,突然嘴賤開了句玩笑:“管不了,反正難受的不是我?!?/p>
大概是早上剛睡醒的腦子不太靈活,宋玉珂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好在余光中的柳山青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不怎么在意這玩笑話。
捏著報(bào)紙的柳山青沒看進(jìn)去幾個字,悶熱的天氣加上車子的搖晃讓她一坐進(jìn)車?yán)锞透械讲皇娣耍脠?bào)紙是習(xí)慣性的動作。
現(xiàn)在和宋玉珂話趕話的,再放下報(bào)紙,似乎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