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志明的臉上那矜持的笑容則僵硬了。
蘇念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又翻開了另一本書。
“還有還有!您小說里,對那位老教授的描寫,他佝僂著背,像一個巨大的問號,在質問著這個時代。這個比喻太絕了!我當時就想啊,這不就是波蘭作家布魯諾·舒爾茨,在他那本《肉桂色鋪子》里,對主角父親的經典描寫嗎?父親的背彎曲成一個悲傷的問號。陳同志,您肯定也讀過這本書吧?能想到用同樣的比喻來形容我們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您真是太有思想了!”
陳志明的額頭上開始滲出了一絲細密的冷汗。
蘇念的考據還在繼續(xù)。
她像一個資深的列文虎克,將陳志明小說里那些他自以為隱藏得極好的借鑒和化用的段落,一個一個精準無比地翻了出來。
她用的,全是靈魂共鳴、異曲同工、不謀而合這樣的褒義詞,把陳志明捧到了一個博覽群書學貫中西的高度。
在場的大部分宣傳科干事聽得是一臉崇拜。這個蘇家的大小姐學識真是太淵博了,連這么冷門的外國詩集都讀過。而陳志明能和這些大文豪不謀而合那更是牛逼上天了。
然而有兩個人,聽得是如坐針氈。
一個是陳志明自己。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在考場上作弊的小偷,被監(jiān)考老師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他用來作弊的小抄一張一張溫柔地念了出來。
他甚至無法反駁。因為他要是否認,就等于承認自己沒讀過,那更是丟人。
另一個就是蘇振邦。
他或許不懂什么阿赫瑪托娃,但他戎馬一生,見過的投機分子比陳志明讀過的書還要多。
他看著臺上那個臉色越來越白冷汗直流的年輕人,又看了看自己那個一臉天真崇拜實則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手術刀的女兒,眼神變得越來越深邃。
終于,蘇念的捧殺式打假落下了帷幕。
她將那幾本外文書合上,用敬佩的目光看著早已僵在臺上的陳志明做出了最后的總結。
“總之,陳同志的這篇小說是一部偉大的集大成之作!它像一位巧奪天工的裁縫,將東西方文學的精髓完美地縫合在了一起!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感謝陳同志為我們帶來的這場文學的盛宴!”
雷鳴般的掌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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