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李莉被他那瘋瘋癲癲的樣子嚇得有些發(fā)毛。
“就是那個地方!”陳志明的眼睛突然瞪得滾圓,布滿了血絲,“那個白色的,高高的,有很多窗戶的地方!你和蘇念,你們都合謀好了!要把我關(guān)進(jìn)去!就像我當(dāng)初把她關(guān)進(jìn)去一樣!”
他前世與今生,現(xiàn)實與幻覺,在他的腦海中,交織成了一片無法分辨的混沌。
李莉看著他那副瘋魔的樣子,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絲真正的恐懼。
她不想再跟這個瘋子糾纏下去了。
“瘋子!不可理喻!”她罵了一句,轉(zhuǎn)身就想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
然而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
陳志明動了。
他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從背后死死地抱住了李莉!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不會……讓你和她一樣……把我關(guān)進(jìn)去的……”他一邊嘶吼著,一邊用蠻力將李莉拖向了那扇被狂風(fēng)吹得砰砰作響的窗戶。
“陳志明!你放開我!你瘋了??!”李莉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她瘋狂地掙扎著,用手去摳,用腳去踹。
但她一個女人的力氣,如何能掙脫一個已經(jīng)徹底陷入瘋癲的男人?
窗戶近了。
窗外是電閃雷鳴,是深不見底被雨水浸泡的黑夜。
“一起……我們一起……”陳志明的嘴里還在胡亂地念叨著什么。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李莉的上半身推出了窗外。
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李莉的頭發(fā)和臉。失重感和對死亡的極致恐懼,讓她發(fā)出了此生最凄厲的慘叫。
“救——”
命字,還未出口。
陳志明的手一松。
李莉的身體像一片凋零的樹葉,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絕望的弧線。
最終,重重地墜落在了樓下那片泥濘的水洼之中。
砰的一聲悶響,被狂暴的雷聲徹底淹沒。
一切都結(jié)束了。
陳志明呆呆地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那灘漸漸被染紅的積水,和躺在水中一動不動的身影。
他臉上的瘋狂漸漸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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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空洞和茫然。
他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