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也沒有跟她說話。
她讓獄警將一個(gè)信封遞了進(jìn)去。
白露薇顫抖著手,打開了信封。
信封里掉出來的,不是什么嘲諷的信件,也不是什么示威的禮物。
而是一張五十銀行支票。
白露薇愣住了。
她抬起頭,用不解的眼神看著玻璃對面的蘇念。
蘇,拿起桌上的通話器,聲音平靜地傳了過去。
“這是你應(yīng)得的?!?/p>
“什么意思?”白露薇的聲音沙啞得像一塊生銹的鐵片。
蘇念笑了笑。
“還記得你在律師行蓋下的那個(gè)臉印嗎?”
“那張支票雖然作廢了?!?/p>
“但那張蓋著你臉印的廢紙,卻被我裱了起來,送去參加了今年的巴黎春季藝術(shù)沙龍?!?/p>
“一位非常欣賞東方神秘主義和行為藝術(shù)的法國富商對你這幅名為《臉》的作品一見鐘情。”
“他用五十大洋買下了它?!?/p>
“所以,這筆錢是你的稿費(fèi)。”
白露薇呆呆地看著手中那張支票,又看了看玻璃對面那個(gè)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的女人。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又好像什么都更不明白了。
她只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像一個(gè)小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演了一出自以為是的惡毒的戲劇。
“噗!!”
一口鮮血從白露薇的口中猛地噴了出來,濺紅了那張冰冷的通話玻璃。
她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蘇念沒有再看她一眼。她放下電話站起身,走出了那間充滿了消毒水味的探監(jiān)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