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在她身后無聲合攏。
一進門,她就聽到了虞啟珩和后媽安曼如的說話聲。
“……你怎么一點兒都不著急呢!”安曼如的聲音尖利刺耳,“那些官方的人,一定是虞念那個死丫頭惹來的禍……說不定……說不定當(dāng)初我的安樂遇害,就是她在外面惹事,招來報復(fù)被連累了?。 ?/p>
安曼如猛地摔開抽屜,珠寶首飾嘩啦作響。
虞啟珩則在一旁端坐著,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低著頭,不知道心里在盤算些什么。
許久不見安曼如,虞念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幾乎已經(jīng)成了自己認(rèn)不出來的樣子。
從前安曼如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精致溫婉的打扮,永遠端的是上流貴婦的姿態(tài)。
她越怕別人知道自己是后來者情人上位,就越愛扮出一副端莊大氣的主母模樣。
安曼如此生,最愛把“優(yōu)雅”和“體面”掛嘴邊。
人總是這樣,越炫耀什么越缺什么。
可現(xiàn)在,安曼如面如枯槁,像具行尸走肉。枯草般的頭發(fā)里夾雜著刺眼的白絲,昂貴的真絲睡袍皺巴巴地掛在消瘦的身軀上。
她神經(jīng)質(zhì)地翻找著梳妝臺,珍珠項鏈在脖頸上勒出紅痕也渾然不覺。
“你說句話?。∧闶菃“土藛??!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殺害安樂的兇手!”
她回過頭瞪著虞啟珩,仿佛清醒中又有些許失神。
安曼如突然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臉上逐漸展露出瘋狂的仇恨與絕望,眼淚橫流,幾近崩潰。
虞啟珩站起身,試圖安撫崩潰的妻子,輕拍著安曼如的肩,似乎早已習(xí)慣安曼如的情緒崩潰。
虞念望著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心中泛起復(fù)雜的情緒。
她雖然從前總喜歡拿話刺她,但從未像恨虞啟珩虞安樂那樣恨過安曼如。
相反,她只覺得安曼如可憐,被一個本就不忠的男人用甜言蜜語和珠光寶色所打動,去傷害另一個女人。
她不過是被虞啟珩的珠寶和承諾蠱惑的獵物。
虞念一直無從得知當(dāng)年的真相,不知道安曼如究竟是如何跟虞啟珩搭上的線,又究竟知不知道虞啟珩是有婦之夫。
她對安曼如和虞安樂這兩個“外來者”有敵意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