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淺喜望過來的目光里依舊帶著溫度,霍知岸卻斂著眸,不予對視。
他勉強轉(zhuǎn)過身,臉色僵硬地坐回自己位置。
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隱隱發(fā)抖。
良久后,淺喜站起身來。
六年了,離大一那年暑假差不多過去六年。
她把那份年少時最初的心動,和難以啟齒的脆弱赤裸裸剝開,拱手展示在他面前,而他卻無動于衷。
是了,也許自己暗藏在心里白月光般被救贖的場景,在他心里不過是一次毫無記憶的酒后善言。
但該恨他嗎?沒有。
當(dāng)初兩人簽合同,明明白白寫了那八字原則。
是她自己期待太多,沒有哪條法律規(guī)定,付出的愛意必須獲得同等的回報。
何況,按照佛家的說法,是她介入了他和左小洛青梅竹馬的情緣。
而她自己一廂情愿的苦戀,不勉強對方能理解并感同身受。
“能解釋的我都解釋清楚了,我不想樹敵,希望我們和平分開?!睖\喜最后看了他一眼:
“下周13號,我找你簽合同?!?/p>
她說完,推門出去了。
霍知岸落在辦公室,紋絲不動。
半晌后,他擡起發(fā)酸的手,撥通了母親林閔茵的電話。
“你怎么突然問起那么久的事情了?”
“那年暑假,我在德國參加夏令營,家里辦過晚宴?”霍知岸從椅子上起身,站到窗口。
林閔茵表示自己沒辦法記得那么清楚。
“媽。。。。。?!被糁兜溃骸澳愫煤没貞浵拢咴轮醒氖??!?/p>
“你知道你爸的性格,他幾乎不在家辦晚宴。要說那年七月中旬,那應(yīng)該是你爸的紀念日,那年剛好是他擔(dān)任院長十周年嘛,他不想大操大辦,確實是在家辦過一次慶宴?!?/p>
“請了誰?”霍知岸聲音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低沈帶著微啞,林閔茵聽出不對勁。
“知岸,你怎么了?問這個干什么?”
“媽,到底請了誰?!”他執(zhí)著地要個答案,聲音幾乎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