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郁成坐在陽臺上,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她,似乎也是在這么個類似地方。
三叔家里的那套舊公寓。
七月酷暑的夜晚,那天是母親的祭日。
母親就像片飄進霍宅的落葉,枯萎在霍宅無人在意的冷寂水塘里。
短短幾年,霍宅里沒有人再記得她,更不會有人特意記得她逝去的日子。
他靠在椅背上,望著夏夜天際僅有的一顆寒星發(fā)呆,聽見樓下院子外有什么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戴著頂厚重的黃色外賣頭盔,坐在路燈下,在拆一塊面包的包裝袋。
炎熱而單調的夏日,她頭上那頂黃色的頭盔異常顯眼。
霍郁成閑來無事,不免多看了她幾眼。
后來,面包沒吃幾口,她像中了邪般往河塘方向走。。。。。。
那次撞見純粹是一次偶然。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多年后,在同樣一條河里,她救下了霍朵朵,并且愛上了霍知岸。
自己再一次見到她時,是在她和霍知岸的訂婚宴上,他只覺得這女人眼熟。
余光打量她半天,才隱約記起來,這是那晚意圖輕生的姑娘。
不過她因何緣故輕生,又為什么深情款款地愛上了霍知岸,他并無多少精力探究。
畢竟那只是三叔家一個陌生的弟媳。
甚至還未入門。
幸好還未入門?;粲舫刹淞瞬鋺牙锏娜?,身體貼著她腿部,情念和氣火久久難消。
把手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就著夜色,瀏覽她標注在資料里看不懂的備注。淺喜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她從床上爬起來,掃了眼屋內陳設。
還在霍郁成辦公室那間房里。
但他人卻不在。
淺喜在床上呆坐了半分鐘,重新一頭栽回。
臉貼在枕頭上,鼻息里全都是霍郁成身上那道似有若無的香氣。
她昨天跟霍郁成睡了?
雖然沒有實質的。。。。。。動作,但確實是抱在一起睡在床上了。
想到此,她在床上無聲地來回扭捏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