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寂靜的街道目光相撞,霍知岸渾身微微緊繃起來。
霍知岸猶豫幾秒,最后從車里下來。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穿過街道走過來,頭頂沾了幾片細小的香樟葉。
淺喜安靜瞧著他:“你找我?”
芳姐幾人跟他說,霍知岸上周來工作室找她。
從上午坐到下午,最后一言不發(fā)離開。
他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她準是有事。
霍知岸別開眼,冷淡道:“我來找郁成哥,順便路過?!?/p>
今天周六,霍郁成不上班。他要去找霍郁成,應(yīng)該去他家,而不是來公司。
但她沒有深究,點了點頭。
她神態(tài)和善,無悲無喜,像對待尋常的客人那樣邀請他:
“要進去喝杯茶嗎?”
霍知岸瞧著她。
兩人經(jīng)過這么多事后,她還能心平氣和地邀自己進屋喝茶。
爺爺對自己提的要求,連她也被他蒙在鼓里。
她還天真的以為,只是單純地幫霍氏度過這段名譽危險期。
可是,霍知岸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他曾經(jīng)那么冷落她,現(xiàn)在,她是那么好追回來的嗎?
他又憑什?么要追一個把自己當(dāng)替身的女人。
他心情復(fù)雜又別扭,最后搖頭淡道:“不必了?!?/p>
淺喜不勉強。
她轉(zhuǎn)身要自己進去,霍知岸突然低聲道:“你不去看看席嬸么?”
淺喜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沈思片刻:“等過段時間吧?!?/p>
霍知岸張了張嘴。
他想讓她搬回霧源別墅。
爺爺讓你再守約一年,既然答應(yīng)了爺爺,如今兩人分居,不免要落人口舌。
他在車里把這句話默默練習(xí)了好幾遍,說這話時,語氣還應(yīng)該要強硬冷淡點,嚇嚇她。
可此刻,見她一雙眸子溫水般地瞧著自己,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開不了口。
莊淺喜就是這種調(diào)性。
除了上次,自己提到她家人和逝去的哥哥,不小心刺激到她外。不管遇到什么情況,她似乎總生不起氣來。
她情緒起伏不大,溫溫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