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從始至終只是個無意間闖進霍家的局外人。
自己和霍知岸這三年,某種意義上,屬于自食其果。
她輕嘆了口氣,挪開視線:“我說過,僅保持這個身份一年,其他的,我們沒必要再多聯(lián)系了?!?/p>
一陣晨風(fēng)吹過頭頂,陽光從樹梢泄下來。
霍知岸站在陰郁的樹蔭底下,背部似被壓了千斤重,略微弓起。
他神色落敗,?想起小洛,五味雜陳,心情又添了幾筆濃郁之味。
他對出現(xiàn)在生命中這兩個女人的看法,一夜之間翻天覆地。
他幾乎痛苦地發(fā)現(xiàn),小洛并沒有自己想象當(dāng)中那么純粹和善良。
莊淺喜也沒有自己認為的那么心機而惡毒。
到今天,她竟然主動道起歉來。
她竟然輕易就釋懷了。
他突然對她的這種釋懷產(chǎn)生出另一股危機感。
她這么容易和自己和解,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是十分殘酷的事情。
淺喜最后看了他一眼,邁進院子,大門關(guān)上。
霍知岸隔著鏤空的鐵藝門叫住她:“淺喜?!?/p>
他頓了頓。
她住在這里也可以,只是。。。。。。
“你離我哥遠點?!?/p>
淺喜背影一怔。
霍知岸看著她身影,嘆了口氣,“我知道爺爺給了你權(quán)利,生意上的事情,你可以偶爾去借他力。但是。。。。。?!?/p>
他沈吟片刻,“你最好不要多出其他想法?!?/p>
淺喜僵硬地站在原地,沒有回頭。
他向前走了半步,急切地提醒她:“他心思深不可測,不是你能應(yīng)付得了的?!?/p>
“他跟我們不是一類人?!?/p>
淺喜胸腔如被一團棉花堵塞,呼吸不暢,沉默地回了屋。周一早上,霍郁成一如既往地來喝茶。
淺喜在三樓臥室里遲遲沒有下去,她坐在窗口,靜聽樓下動靜。
上午九點半,她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于是隨意披了件外套,輕著腳步下到二樓,站在扶手旁,腦袋前傾,悄悄往下望。
霍郁成還坐在往常的位置,側(cè)身背對著自己,在吹熱茶。
淺喜看不到他表情,只瞄到一個背影。
肅穆寬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