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郁成看起來睡得很沈,胸膛隨著呼吸緩緩起伏,幅度不大。
房間寂靜,唯有他節(jié)奏均勻的呼吸聲一陣陣響在耳側。
桌面的筆記本電腦休眠指示燈一閃一閃,他枕在自己枕頭上,蓋著自己的被子,臉上倒映著自己窗戶泄進來的光線。
一切感覺都變得異常微妙,詭異地和諧。
淺喜心中泛起絲親昵,悄悄坐在床邊椅子上,俯身去看他。
那張自帶疏離和嚴肅的唇瓣此刻依舊緊抿,銳利的眉眼微微輕蹙,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
他眼皮輕闔,仿佛猝然就會睜開,用那雙似笑非笑、侵略式的眼神盯向她。
連睡覺也這么嚴肅冷酷。
淺喜心道。
不過,聽他微沈的呼吸,她斷定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于是平復呼吸,目光細細在霍郁成那張臉上流連。
她想起他掛在家里的那幅人物油畫,他鼻梁上真的有一顆很小的痣。
她身體悄悄趴過去,捏了根手指,觸了觸那顆痣,很快縮回。
床上的男人呼吸節(jié)奏不變。
淺喜于是大著膽子,指腹拂過他眉峰,順著高挺的鼻梁往下,到達他唇瓣。
這張嘴很嚇人。
牙齒啃人生痛,舌頭更是囂張。。。。。。
她這么想著,手指泄憤似地重重點了兩下他唇瓣。
她敢斷定,他全身上下,除了那雙眼睛,就這張嘴是最嚇人的。
她浮想聯(lián)翩,滿腦子回憶那些不便言說的畫面,自己把自己搞得心跳加速,臉紅了。
男人眼皮忽然動了動,她嚇得忙站起來,作亂的手背在身后。
好在霍郁成并沒有醒。
她趁沒有被發(fā)現(xiàn),迅速退出了房間。霍郁成從上午十一點,一覺睡到夕陽西下,晚上六點,在工作室下班的準點時間里醒來。
芳姐大家都走光了,淺喜琢磨著人再不醒來,她就要去叫救護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