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還會禮貌地和自己打個招呼。
他從沙發(fā)起身,捏了領(lǐng)帶要上樓。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眼沙發(fā)前面剛才怎么都看不順眼的茶幾。
空蕩蕩的茶幾,空蕩蕩的柜臺,少了幾盤綠色。
“席嬸,那幾盆蘭花呢?”
哦,蘭花啊。席嬸說,“客廳和陽臺的蘭花都被莊小姐收去她房間了。”
“我問她,也不說為什么?!?/p>
霍知岸臉色蒙了層灰,想起上次自己當著她面,嘲諷她東施效顰學小洛喜歡蘭花的事。
她含著淚,委屈地反駁他,板正卻瘦弱的肩膀隨著說話一抖一抖。
放在樓梯扶手上的五指微緊,他或許。。。。。。說得太過分了。
心底陡然生出一絲愧意,絲絲縷縷彌散開。
腦海里重復閃現(xiàn)霍宅客廳,她孤零地坐在角落里,放在膝蓋上的那兩截蒼白纖細的手腕。
她平靜地看向自己時,那雙失望的眼睛。
那雙眼睛,在和自己訂婚的頭一年里,曾經(jīng)蓄滿了星光和憧憬。到后面,星光黯然下來,多了許多不解和悲傷。
悲傷過后,逐漸演變?yōu)榻?jīng)年累月的死氣。
她對自己所有的情緒轉(zhuǎn)變,他都看在眼里。
可這是她該得的,不是么?
可一想到她對朵朵做的那件事,他又覺得自己這幾年對她的冷落是對的。
胸口不痛,卻抓耳撓腮地郁悶。
他嘗試去尋找滋生這種復雜情緒的源頭,卻無論如何找不到原因。
也毫無宣泄的出口。
她現(xiàn)在在哪里?怕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工作室過夜。
可他根本沒必要同情她。莊淺喜最會裝乖巧,裝楚楚可憐,裝出一副被自己傷了感情的樣子。
霍知岸沒再多問,冷臉上了樓。淺喜這段時間確實有煩惱的事,卻不是因為霍知岸。
有息工作室前段時間接了筆大單子。
一位姓花的先生,不知從哪里打聽到她的工作室,差人送來單古董?,要求修復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