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厄女爵慵懶而危險的話語如同毒蛇的信子,輕輕舔舐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她手中那支枯萎玫瑰權杖依舊閃爍著不祥的幽紫色光芒,周身彌漫的瘟疫與衰敗氣息讓整個剛剛經(jīng)歷過大戰(zhàn)的蜂巢之心變得更加壓抑。
十人瞬間緊繃身體,元素能量再次亮起,盡管大多人已經(jīng)消耗了巨大的能量,但面對這個深不可測的女人,沒有人敢有絲毫懈怠。
“嘖,又來了個更麻煩的?!比佳孢艘豢?,強行催動體內殘余的原石之火,燼蓮長劍上的火焰雖然不如之前熾盛,卻依舊頑強燃燒。
冥震的紫色電弧在周身噼啪作響,眼神冰冷如刀。端木鎏煌的玫瑰花盾牌再次凝聚,只是光芒略顯黯淡。俞昊巖深吸一口氣,將不動岳巨盾重重頓地,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默凜的永寂霜痕刀鋒上寒氣流轉。木青嵐手中扣緊了最后的種子。白靈緊握圣贖傘槍,治療光霧隨時準備灑出。夜剎融入陰影,蓄勢待發(fā)。葉滄溟手中那雙流動著暗藍水光與寒冰的兵刃散發(fā)出冰冷決絕的意蘊。
而天翎,輕輕將姐姐薇洛娜已然失去生機、正在快速腐朽的身體平放在地上,緩緩站起身。青色的眼眸中悲傷尚未褪去,卻被更加冰冷的憤怒和警惕取代。周身的自由風流再次盤旋起來,雖然同樣消耗不小,但那源自原石的純粹力量依舊令人心悸。
“怎么?還想負隅頑抗?”災厄女爵輕笑著,目光掃過嚴陣以待的眾人,尤其是在葉滄溟和天翎身上停留了片刻,“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力量又還剩幾成呢?真是…可憐又勇敢的小蟲子們?!?/p>
她似乎并不急于動手,反而更像是在欣賞獵物最后的掙扎。
葉滄溟上前一步,與天翎并肩而立,深藍色的眼眸直視災厄女爵:“蜂巢的計劃已經(jīng)失敗,女王伏誅。你還想做什么?”
“失???伏誅?”災厄女爵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掩嘴輕笑,“呵呵呵…你們毀了這里的一個實驗場,清理了一個不聽話且失敗的分支領導者,僅此而已。對于真正的淵鬼而言,這連挫折都算不上?!?/p>
她的目光變得幽深:“至于我想做什么…或許只是好奇,想看看能讓薇洛娜栽跟頭、甚至擁有了‘原石’之力的你們,究竟還能做到什么程度?又或許…”
她的權杖微微抬起,幽紫色的光芒開始變得濃郁:“…只是單純地想給你們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你們明白,與淵隙為敵是多么愚蠢的行為?!?/p>
危險的氣息驟然提升!那幽紫色的能量中蘊含的瘟疫與死亡之力,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然而,就在災厄女爵即將出手的瞬間,她似乎突然感應到了什么,動作微微一頓。她那慵懶的表情稍稍收斂,側耳仿佛在傾聽著什么無形的訊息,猩紅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像是在進行無聲的交流。
幾秒后,她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那種玩味的笑容,但抬起權杖的手卻緩緩放了下來。
“真是遺憾…”她聳了聳肩,語氣帶著一絲虛假的惋惜,“看來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有個更重要的‘新玩具’需要我去照看一下呢?!?/p>
她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尤其在葉滄溟和天翎身上停留了一瞬:“不過,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到時候…希望你們能帶來更多的‘驚喜’。”
話音未落,她身后的空間再次如同水波般蕩漾起來。她優(yōu)雅地轉身,一步踏入那扭曲的空間之中,身影迅速消失不見。那令人窒息的瘟疫威壓也隨之迅速消退,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來得突然,去得也詭異。
眾人緊繃的神經(jīng)卻不敢立刻放松,依舊警惕地注視著那片空間,生怕是對方的詭計。
過了好一會兒,確認災厄女爵真的離開了,眾人才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劫后余生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瞬間涌上心頭。
“媽的…這女人神神叨叨的,搞什么鬼…”燃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燼蓮長劍插在一旁,火焰徹底熄滅。
“力量深不可測…且目的不明…”端木鎏煌收起力場,眉頭緊鎖,拿出消毒噴霧開始清理周圍殘留的瘟疫氣息,“必須將她的情報盡快上報議會?!?/p>
冥震冷哼一聲,散去雷霆,但眼神依舊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俞昊巖也放下了巨盾,擦了把額頭的汗:“總算走了…哥都快頂不住了…”
默凜默默收刀入鞘,周身的寒氣收斂。
木青嵐癱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狼藉,心疼地摸了摸身邊一株被腐蝕了一半的熒光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