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呂蓁蓁送過來的。”
林筱帆聲音很低落。
她本就被奶奶的事情,攪得情緒不佳,再一想起這個餐桶,眼神立刻變得晦暗無光。
她很愧疚很自責(zé)。
她覺得自己的出身實在太差了,就像郭麗平說的自己是在拖累浦應(yīng)辛。
如果自己也像呂蓁蓁一樣有個好家庭,那就會對浦應(yīng)辛有助益和提升,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反過來要這個男人不停給自己擦屁股。
浦應(yīng)辛敏銳地捕捉到了林筱帆眼神中的失落和愧疚。
他沒有再追問,他直接走到餐桌邊打開了餐桶。
掀開蓋子的剎那間,他心如針刺。
他不用問,也不用說。
他理解了這個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默默承受了太多太多。
他撐著腰站立在餐桌邊,覺得自己的胸口似乎要炸裂一般的難受。
呂蓁蓁發(fā)的那些朋友圈,他可以打印出來寄給父母。
可是這個餐桶,他卻無法拍下照片發(fā)給父母。
就像有人罵你是條狗,如果你去找法官評理說“他罵我是條狗”,旁觀者都會在背后偷偷笑你。
即使法官維護(hù)了正義,這個正義也挽回不了你失去的尊嚴(yán)。
呂蓁蓁用了一個表面看似低級,實則絕殺的招數(shù),將林筱帆按地摩擦。
林筱帆只能咽下這份屈辱,卻無處可訴。
否則她就真的成了那個到處找人評理“他說我是條狗”的可憐人。
“老婆,委屈你了。”
浦應(yīng)辛展開雙臂將林筱帆溫柔地攬入懷中。
愛人的這句話,令林筱帆的眼淚無聲流淌。
“別哭,寶貝,她會得到教訓(xùn)的?!?/p>
浦應(yīng)辛用下巴輕輕摩擦著林筱帆的頭頂,又輕輕揉撫林筱帆的后背。
他只能暫且吞下這口惡氣,他只能等待時機從別處反擊。
如此殺人誅心的損招,也讓浦應(yīng)辛驗證了自己的判斷。
呂蓁蓁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在自己這兒留下什么好印象。
呂蓁蓁走的是另一條路:挾天子以令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