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便簇擁著朝著手術室走去,李舒睿跟在后面,腳步有些沉重。
他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顫抖著雙手點燃。
他站在手術室門口,一根又一根地抽著煙,那繚繞的煙霧仿佛是他此刻內心紛亂情緒的具象化,周身散發(fā)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氣。
而一旁的李一升,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有些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手術室的門,仿佛一尊失去了生機的雕像。
僅僅這一會兒的工夫,他看上去就像老了十歲。
父子倆就這樣無言地等待著,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與壓抑,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們的心上狠狠碾過。
李舒莞把電話掛斷后,靜靜低頭的坐在那祈禱,悠長的走廊仿若時光的甬道,
燈光透過走廊盡頭的玻璃窗,毫無保留地傾透進來,把走廊的每一處角落都鍍上了一層暖黃。
她微微低頭,眼睛輕闔,側臉在暖光的輕撫下,顯得格外柔和。
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周身散發(fā)著一種遺世獨立的寧靜氣息,仿佛她已然與這悠長的走廊融為一體,
一陣沉穩(wěn)而壓迫感十足的腳步聲在她身前戛然而止,仿佛連空氣都隨之凝固。
果然是他。
霍唯舟就站在她面前,身形挺拔,像一尊籠罩在陰影里的雕塑。
他深邃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她身上,帶著審視,帶著穿透一切的銳利。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四目相對,兩人卻都詭異地沉默著。
李舒莞感到一陣強烈的心悸,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凈凈,指尖微微發(fā)涼。
她完全沒料到會這么快、如此猝不及防地與他再遇見。
她來京市的時候就知道,遲早會碰到他,而現(xiàn)在看他這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他知道她就是李舒莞了。
她離開,他怎么可能不查?就算她的行蹤被嚴密保護。
但她的真實姓名、她曾在新西蘭停留的事實,這些基礎信息,只要他想查,就不可能查不到。
她此刻唯一能賭的。
就是霍唯舟那深入骨髓的對她的厭惡,她賭他絕不屑于將他們兩人在云市那段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她是李舒莞,會恨不得將那不堪的過往徹底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