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艾爾莎臉上的那點(diǎn)嘲弄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被忤逆的暴怒!
她猛地將手中的骨瓷碗重重砸在昂貴的紅木餐桌上!碗里的燕窩濺得到處都是,狼藉一片。
“找了她你又能怎么樣?!”艾爾莎的聲音陡然拔高。
“澤西!你生下來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你血管里流的是澤。羅家族的血!
你現(xiàn)在要和一個(gè)那樣平平無奇、庸碌無為的孤兒在一起?她能給你帶來什么?她能幫到你什么?
她能撐得起澤。羅家族女主人的位置嗎?還是說——”她的眼神變得無比怨毒和銳利,像淬毒的針。
“你想把家業(yè),都拱手讓給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的豺狼?讓給那個(gè)賤人生的野種?”
“這些——”澤西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盯著母親那張因?yàn)閼嵟でs又與他自己如此相似的臉,聲音沉冷如萬載寒冰,字字清晰地砸在地上。
“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這些,從來都是你想要的!是你自己無法填滿的欲望溝壑!
是你輸不起的執(zhí)念!你想要,就自己去拿!用你的手段,去爭,去搶!不要把我當(dāng)成你欲望的傀儡和籌碼!”
“我想要?!”她指著澤西,聲音因?yàn)榧佣冋{(diào),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這些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的!是我應(yīng)得的!你是我的兒子!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唯一的指望!我不可以輸!我絕對不能再輸給那個(gè)賤人!絕對不能!”
澤西看著眼前母親接近癲狂、歇斯底里的樣子?,心中涌起的不是恐懼,而是深深的、沉重的悲哀和……麻木。
這樣的場景,在他成長的過程中,早已不是第一次上演。
可明明他記得她曾經(jīng)也是優(yōu)雅溫柔的,是什么讓她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被仇恨和欲望吞噬的、面目全非的模樣?
是父親當(dāng)年的背叛?還是這巨大財(cái)富和權(quán)力背后無法承受的空虛?
“我再說最后一遍,”澤西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決絕
“不要再去找她——”
他微微停頓,目光如冰冷的刀鋒掃過母親驚怒交加的臉。
“不然這一切——你所珍視的、視若性命的一切,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拱手讓人!”
艾爾莎臉上的瘋狂驟然凝固,她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難以置信地瞪著兒子。
幾秒鐘后,她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尖銳而刺耳的大笑,笑聲在空曠奢華的大廳里回蕩,充滿了諷刺和悲涼。
“哈哈哈……可真是感人?。『靡粋€(gè)情圣!”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那我們就等著看!等到你們真的一無所有,被踩在泥地里的時(shí)候!看看那個(gè)口口聲聲愛你的小丫頭,還會不會跟你!
看看你這個(gè)從小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能不能受得了那種被人踩在腳底、為了一日三餐發(fā)愁的窮酸日子!”
澤西看著她,“我要的從來都是平淡的生活?!?/p>
她猛地收住笑聲,眼神變得怨毒無比?!昂?,平淡的生活?可笑,可笑至極。
以前你爸不也說只要平平淡淡,抵抗了一切把我娶回來,然后呢,你看到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