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那時的你,只會因為被設計而更加厭惡我、輕視我。
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錯誤,注定只會互相折磨。也許……那會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但絕不會是幸福的方向?!?/p>
她頓了頓,語氣堅定而悲傷,“我們之間,始終是缺乏緣分的?;粑ㄖ?,放手吧。
我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這一點,你應該知道的,也很抱歉,招惹了你?!?/p>
這頓飯吃了很久,氣氛有些悲傷,卻又奇異的有一種塵埃落定的釋然。
李舒莞能感覺到,霍唯舟身上那種偏執(zhí)的、不甘的爭奪欲,似乎在一點點消散。
他是真的……準備放棄了。
時間很快到了澤西出院的日子。
李舒莞如約而來,手里捧著一束清新的向日葵,像一個小小的太陽。她換上得體的衣服,化了淡妝,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病房里,澤西已經(jīng)換下了病號服,看到她進來,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輕聲問。
“今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五點?!崩钍孑笇⒒ㄟf給他。
澤西接過花,低頭輕輕嗅了嗅,然后抬頭道:“時間還早,可以再和以前一樣過一天嗎?想帶你去一些地方?!?/p>
李舒莞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你的身體……可以嗎?剛出院,不要勞累?!?/p>
“沒事了,恢復得很好?!睗晌髡Z氣輕松,眼神卻深邃,“只是想再和你待一會兒。”
新西蘭的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空氣中帶著清冽的寒意,澤西穿了一件休閑的深棕色外套,他頭上還戴了一頂黑色的毛線帽。
李舒莞一眼就認出了那頂帽子——那是他們剛在一起那年冬天,她心血來潮學著織的,針腳歪歪扭扭,甚至有點緊,后來她都不好意思讓他戴了,還有那件外套,也是她以前給他挑的。
“這些衣服……怎么都還在?”她忍不住驚訝地問,這些東西應該早就被艾爾莎清理掉了。
澤西抬手摸了摸帽子,嘴角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科杰說,他偷偷幫我全收起來了,藏得很好,才沒被丟掉?!?/p>
他頓了頓,看著她,“這樣穿好看嗎?戴這個帽子會不會很丑?”
她認真地看著他,搖搖頭,輕聲道。
“不丑,很帥?!币驗樗L的很帥,衣服只是配件而已。
她這才注意到,他們今天的穿衣風格莫名相似,都是深棕和黑色系,站在一起,竟像是刻意搭配的情侶裝。
澤西自己開車,一輛低調(diào)的越野車,他親自為她拉開車門,護著她坐進副駕駛。
過了一會兒,澤西像是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在國內(nèi)你自己開車嗎?”
李舒莞握著安全帶的手微微收緊,目光看向窗外,聲音很輕:“沒有。”
其實,是因為那場慘烈的車禍,巨大的心理陰影讓她對方向盤產(chǎn)生了恐懼,她再也沒有開過車。
就連她喜歡的賽車,都沒有再玩過。
澤西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語氣里的回避,他立刻明白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