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將李舒莞的影子拉得頎長,她察覺到背后灼熱的視線。
轉(zhuǎn)身時,肖駱凡正僵在三步開外,“肖學(xué)長,怎么不過來坐?”
李舒莞怎么也松開霍唯舟扣在她腰間的手。彝裙上的銅鈴輕晃,卻掩不住空氣中驟然凝滯的尷尬。
肖駱凡的目光越過她,落在霍唯舟腕間泛著冷光的鉑金腕表上,喉結(jié)滾動著擠出聲音:
“這位是?”
他的視線掃過男人剪裁精良的西裝,與周圍的民族服飾形成刺眼的反差。
霍唯舟溫?zé)岬闹父鬼槃菽砣ダ钍孑赴l(fā)間的草屑,動作自然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我是她男朋友。”
他側(cè)頭看向李舒莞,眼底翻涌的占有欲毫不掩飾,“你是?”
“同事?!崩钍孑笓屜乳_口,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銀飾。
她看著肖駱凡瞬間煞白的臉,卻終究沒再補充任何解釋,因為肖駱凡也是個麻煩,——白清茹刁難她是因為這個男的,還是避著點好。
肖駱凡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他看著霍唯舟將李舒莞半攬入懷,看著她微嗔著拍開那只不安分的手,卻任由男人的掌心停留在她腰側(cè),心臟像是被投入冰窟,寸寸凍裂。
他第一次見她就喜歡上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那么喜歡一個人,他以為他遇不到的,以為他會和研究過一生,但是實事也是如此,
“我突然想起實驗室還有事。”肖駱凡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你們。。。慢用。”
轉(zhuǎn)身的剎那,篝火的熱浪突然變得灼人。他退出了,身后傳來彝族人歡快的舞步聲,還有霍唯舟低沉的笑語,每一個音符都像細密的針,狠狠扎進他空蕩蕩的胸腔。
那株懸崖縫里的變異獨角蘭,終究沒?能抵過西裝革履間的寸寸溫柔。
霍唯舟慢條斯理地擦著指尖,黑曜石袖扣在火光下泛著幽光,故意當(dāng)著村民的面用筷子給她夾了塊流油的豬排:“再吃塊?”
烤乳豬的油香還縈繞在鼻尖,李舒莞已抓起帆布包準備沖向村口。
身后傳來彝族人善意的哄笑:“小莞的男朋友真?。⌒≥敢裁?,還是第一次看那么般配的兩個人,”
越野車碾過碎石路時,坐在車上的李舒莞終于忍不住爆發(fā):“霍年”
她扯下頭上的銀飾,靛藍裙擺被夜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少人盯著我們看?”
男人專注地開著車,側(cè)臉在儀表盤藍光下顯得格外冷峻,直到駛?cè)胧袇^(qū)霓虹,才突然猛打方向盤,將車停在無人的江邊。
“為什么不回消息?”霍唯舟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他轉(zhuǎn)身時,車載香薰的雪松香混著她發(fā)間殘留的梔子味,“嗯?”
李舒莞望著湖面倒映的燈火,指尖無意識摳著車門把手:“忘了?!边@兩個字像針,刺破了男人偽裝的平靜。
房門被推開的瞬間,霍唯舟突然將她橫抱起來,彝族刺繡裙擺滑落,露出纖細的腳踝,他喉結(jié)滾動,徑直將人放在沙發(fā)上,自己屈膝跪在地毯上,仰頭望著她:
“上次是我錯了?!敝父馆p輕摩挲她膝蓋上的淤青,那是上山不小心留下的,“以后聽你的,就兩次,”
看著平時冷峻的和強硬的男人在跟她道歉,李舒莞的心猛地一顫,她是吃軟不吃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