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知道是誰!我只知道我要是不逃,我會死!會被你們報復(fù)死!”她泣不成聲,將臉深深埋進枕頭里。
霍唯舟整個人僵在原地,“是我,六年前是我小莞,當(dāng)時我的確很憤怒。”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說,因為當(dāng)年,他的確是要送李舒莞去自生自滅,所以他沒有和他爸媽以及她父母說他碰了她。
“是,我的確做錯了,但是我得到了懲罰,那六年我很慘,霍唯舟,我每天不停的打兼職,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住在地下室,我好不容易有寧靜安穩(wěn)的生活,你為什么又要這樣對我?!?/p>
“要是被我爸媽你爸媽他們知道我和你還在糾纏,他們肯定以為是我又在勾引你,我不想這樣?!?/p>
看著床上哭得渾身顫抖、脆弱不堪的李舒莞,霍唯舟心中翻江倒海。
他慢慢伸出手,這一?次,堅定而溫柔地將她顫抖的身體攬進懷里,不顧她的微弱掙扎,緊緊抱住。
“別說了……別說了莞莞……”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沙啞和憐惜,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我放過你了,你回云市吧。”
李舒莞在他懷里,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和溫暖的懷抱,緊繃的身體漸漸松懈下來。
霍唯舟把她送到李家附近,讓她下了車,兩人都沒再說話,無聲的道別。
直到?李舒莞回到房間,像泄了氣一樣,癱坐在地上,手緊緊的拽住衣服。
直到回到房間,李舒莞才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她緊緊攥著衣角,眼神卻異常清醒。
成了。
她利用霍唯舟的愧疚和同情,終于換來了自由。
那些痛苦是真實的,但終究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從未真正怨恨過誰。
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她起身去洗澡,準備好好睡一覺。剛收拾完,卻聽見敲門聲。
“媽?”
她以為是雷扶搖,打開門卻見是李舒睿。“哥?怎么了?”——自從上次在醫(yī)院被母親提醒,她便恢復(fù)了這稱呼,李舒睿也默認了。
李舒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剛洗完澡的皮膚白皙,還帶著水汽?!皨屪屛襾韯衲懔粼诰┦小!彼苯拥烂鱽硪?。
李舒莞輕聲但堅定?!安涣?,我還是更喜歡云市的生活?!?/p>
李舒睿不解:“媽說可以安排你去李氏上班?!边@曾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
“我現(xiàn)在對這些沒興趣了,”李舒莞搖搖頭,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哥,你幫我勸勸媽吧。
實在不行,等他們有空了,歡迎來云市找我玩。你不是去過嗎?那地方多舒服?!?/p>
李舒睿腦海中閃過她那個寧靜的花店和小鎮(zhèn)的氛圍,確實愜意?!靶邪??!彼銖姂?yīng)下。
李舒莞這才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那笑容在燈光下有些晃眼。李舒睿下意識移開視線,目光卻正好掃過她微敞的領(lǐng)口——白皙的脖頸下方,赫然印著幾處刺眼的紅痕。
他眼神驟然一暗。
李舒莞問:“還有什么事嗎?”
李舒睿最終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